想到这里,楚慕离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那白衣少年的身上,她倒是要听一听,这个少年等一会儿,又会胡扯些什么话来忽悠那丁霸天。
这白衣少年身上所穿服饰,虽然让楚慕离觉得极为熟悉,但她搜索了无数遍的记忆,却从未想起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打扮,最后,也只能将对这些修真少年身份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
“不吃饭菜的话,要不然,来点酒水?”
丁霸天或许是觉得准备了这么一大桌丰盛的酒席,但客人却连筷子都不动一下,有些抹不开面子,于是试探性的问道。
“喝酒伤身,更会令人失去理智,我等一下谨遵师训,鲜少碰酒的。”
那为首的白衣少年再次拒绝了丁霸天的好意,惹得丁霸天脸上的笑容甚是尴尬。
看到这一幕,躲在草丛之中的楚慕离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了。
虽然在修真界确实有不少门派有禁酒的门规,但大多修真者,还是很爱酒的,虽然听起来挺有道理,但就喝酒失去理智这件事情,还是要看个人的酒量,酒量不行的人,当然喝了酒就误事,可若是酒量好的人喝了酒,那结果就不一样了,一定会更精神,说不定么,这实力也能超常发挥呢!
很明显的,这几个白衣少年就是不想碰这丁家庄的酒菜而已,说的这些,都是借口。
“这——好吧,好吧!”
丁霸天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讪讪道,然后向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大娘子以及女儿看去,此时这几位客人对桌上的酒菜,既不吃又不喝的,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应对了,他早已是饿得饥肠辘辘的,可客人不吃,他们这主人的开动,未免有些——
“丁庄主,其实你也知道我们几人来丁家庄的目的,只是想要接走小姐。”
“是要接我去修仙吗?”
还没等丁霸天开口接话呢,一边的丁慧就抢先开了口,激动之下,她脸上横肉都随着她这一张嘴巴,抖个不停。
“是——”
那为首的少年才刚开口说了一个“是”字,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丁慧就起身,噔噔噔的跑到大娘子的身边,一头扎进了大娘子的怀中。
“娘,我就是知道我是修仙的好苗子,你看,仙门的人来接我了!”
大娘子见丁慧如此激动,也不禁有些热泪盈眶,她反手抱住自己女儿壮硕的身子,然后右手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哽咽道:“娘知道,娘知道你一直都很优秀,以后啊,到了仙门之后,娘就照顾不了你了,你得好生照料自己,可别委屈自己啊——”
白衣少年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母女情深,不忍分别”的戏份,心中嘀咕着,自己这话还没有说完呢,怎么她们就这么笃定自己是要接走这位丁慧小姐呢?
躲在外面的楚慕离看到这一幕,也看傻眼了。
她见过脸皮子厚的人,可没见过像丁家人这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类型,这丁慧,再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修仙的类型的,他们这一家子是想修仙想疯了吧!
如果这几位白衣少年真的是要来接着谁去修仙的,楚慕离觉得,自己还有点可能,丁慧?算了吧!
想到这里,楚慕离的心里一惊,对啊,他们有没有可能是要来接她的?
她姓楚,而且极有可能生父是修真界楚家的人,而她的这具身体本身就很适合修真功法,这么一说,倒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些人到底是哪一世家的人?
但不管这么说,楚慕离可不想跟着其他的人走,虽然自己一个人浪迹天涯,女儿身多有不便,可比起被人盯着还是有很多便利的。
毕竟,她肯定还是要继续修炼姜家的咒法的,若是让发现,她一个“外门”的人居然会姜家的咒法,必定会心生怀疑,在这修真界当中,也不乏夺舍之人,虽说当年自己上的是断魂台,但楚骁向来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类型,万一觉得自己并没有死的彻底,多方调查,最后让他察觉自己可能就是姜昕,别说报仇了,就算是想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现在为今之计,最重要的还是回到姜家。
只有姜家,才是自己的庇佑所。
打定了主意的楚慕离也不再犹豫,这里上演的“好戏”虽然热闹,但还是正事要紧,这里的几位白衣少年都是修真界的人,不仅是对于气息的捕捉还是对于外界情况的变化,都是很敏锐的,万一让人发现她藏在这里,可就麻烦了。
还是得找个他们都放松警惕的时候,走人为妙!
也就在这个时候,许是那为首的白衣少年终于对于眼前的那对母女的表演,看不下去了,抬手握拳,在唇边干咳了一声。
“咳咳,丁夫人,丁小姐,你们两位大概是误会了。”
“误会?”
听到白衣少年这话,原本还依偎在大娘子怀中哭个不停的丁慧,那哭声戛然而止,她从大娘子的怀中探出脑袋,脸上不见任何的泪水。
看到她这副模样,连带刚才开口说的少年在内的其他少年,不禁脸上肌肉一抽。
感情是,这位丁家大小姐刚才是“干打雷,不下雨”的啊!
“什么意思?”
丁慧直起了身子,似乎对于刚才白衣少年这话极为不满意,狠狠的一跺脚,她这吨位的跺脚,让众人都觉得,地面都为之一颤。
“你们不是来接我的,那是来接谁的,丁家庄,就我一位小姐!”
“慧儿!”
大娘子见丁慧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怕惹恼了眼前这几位仙门弟子,对着丁慧皱了皱眉头训斥了一声,然后转向那些白衣少年时,脸上再次堆起了笑容。
与丁慧不同,刚才她是真的激动的哭了,大娘子抬手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语气甚为柔和的问道:“几位仙家,小女儿少不更事,有失礼之处还请诸位见谅,不过刚才我女儿所言非虚,我们这丁家庄之内,只有我女儿一位小姐,你们若不是来接走我女儿的,又是为了谁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