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是来找阎婆惜的。”
孙婆婆的脸上笑容凝固,张云拿出一个银元宝放在她的手上。她这才取出来糕点瓜子放在桌子上,笑着道:“你们两个姑娘家聊,我先出去一会儿。姑娘,我看你是个有见识的,帮我劝劝婆惜,让她从了宋押司,人家给她穿金戴银,生活无忧。像这样的贵人,哪里找去?”
门关上,阎婆惜抬起头来,面上掠过一丝害怕的神色,显是有些害怕张云的长相。
“长得丑不丑倒是无所谓,嫁得好不好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姑娘你说我说得是不是?”
阎婆惜被张云一句话说得心情转好:“姐姐,你说得何尝不是呢?”
上下打量阎婆惜,左右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正值青春韶华,像这样的姑娘跟了一个足以当他叔叔的宋江,人家怎么可能幸福。
“姐姐,你莫不是劝我来嫁给那个黑炭头的吧。黑炭头人是不错,我爹的棺材钱就是他出的。但是,报恩可以分为很多种,未必非得要这一种吗?”
张云点头:“妹妹说得没错儿。我看妹妹应该有心上人了吧?”
阎婆惜含羞低下头去,手腕上戴着一个精致的银镯子,不像是自己能买得起的。
张云摸着阎婆惜白嫩的小手,想着给她些银钱,让她与心爱之人远走高飞。
话到嘴边,她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对阎婆惜交待一番,这才开门。
“姑娘,你跟我们婆惜说得怎么样了?”
张云笑道:“婆婆且进去吧,婆惜答应嫁给宋江了。”
孙婆婆的脸上笑成一朵花儿:“姑娘,有空了常来我们这里。”
她进到屋里,把原本泡给张云的茶端起来喝掉:“婆惜,你真得答应嫁给宋江了?”
“是的,孙婆婆。”
张云坐在一处茶楼上,等着刘唐到来。
刘唐虽然早比她下梁山,脚程却没有她快,她可是用了超能加速器。
果然,大街上刘唐戴着草帽,警惕地看着周围。
宋江正要上衙,刘唐从后面拉住他:“哥哥,我是刘唐。”他将帽沿掀起一角,露出脸上那道狰狞的胎记。
“刘唐,你怎么来了?”宋江环顾四周,赶紧拉着刘唐向僻静处走去。
再次出来时,宋江的公文袋变得沉甸甸的。
从县衙里面出来,宋江来到阎婆惜的住处。
阎婆惜已经备好酒菜,假意对宋江道:“押司,你且在奴家这里吃上一杯酒。”
说着,她有意无意地向楼下看去。
楼下,张云向阎婆惜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阎婆惜拖住宋江。她则去到孙婆婆的店里,对孙婆婆道:“婆婆,婆惜感念你对她的帮助,做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酒菜,答谢于你。”
孙婆婆夸奖道:“婆惜人真不错,还知道我这个老婆子不容易。”
来到楼下,张云道:“婆婆,我还有些事情,就不上去了。”
孙婆婆连连答应:“姑娘,你先走吧,我自个儿上去。”
说罢,踮着小脚跑到楼上。
“哟,押司和婆惜都在这里呢。”孙婆婆当即坐下。
阎婆惜向宋江歉意道:“我寻思着孙婆婆成了我和押司之间的好事儿,特地也把她请过来,押司不介意吧?”
宋江笑道:“正应如此,正应如此。”
孙婆婆低头只顾吃喝,阎婆惜给宋江倒了一杯酒:“押司权且喝上一杯。”
酒里放了点儿巴豆,宋江根本不知情,喝下后,突然苦着脸道:“我出去一趟,去去就来。”
宋江走后,阎婆惜假装无意伸手将公文袋打翻在地,里面露出一条金子和晁盖的书信。
孙婆婆见到金子两眼发光,又将那封书信展开,她是识得几个字的,信上的内容被她看到,顿时脸色一阴:“好啊,县城里正在搜捕晁盖余党,想不到宋江居然做出这等事来。”
等到宋江上来以后,书信和金子都放在桌子上。
孙婆婆冷笑道:“押司,想不到你与梁山勾结,此事要是传了出去,你说你还想在县衙里面当官吗?”
“婆婆,押司平日里对我等不错,你何必如此这般欺侮于他。”阎婆惜假做劝解,伸手去拉孙婆婆。
“婆婆,此事万万不可声张,你声音小点儿。”宋江极度害怕,背后感觉到丝丝冷风。
“你要是害怕的话,且需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且说说看。”
现在把柄握在孙婆婆手上,宋江只得妥协。
“第一、我家的地契是你们宋家的,自明日起,你要把地契还给我!”
“依得,依得。”
“第二、我要一千两金子,做为养活我的费用。”
“此事依得。”
一千两金子对于宋江来说有点儿困难,但是还是可以办到的。
“第三件,你每年逢年过节,都要送我一百两金子。”
孙婆婆把信放到怀里,明显是想拿着这封信做为要挟,长期从宋江那里获得好处。
宋江当下就变了颜色,对方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孙婆婆,此事可否再商量一下?”
“没得商量!”
孙婆婆针锋相对地道。
宋江情急之下拔出刀来:“这么说来,你这婆子今日休要走脱,是你逼我的。”
额头青筯暴突,孙婆婆吓得不轻,不过还是大着胆子道:“宋江,我就不信你能拿我怎么样,不给就是不给。”
正说着,孙婆婆感觉到脚下一绊,身子向前倾,直直地撞在刀刃上,吐出一大口鲜血,圆睁着眼睛想要看向后边。
结果脖子僵硬,无法转动。
杀了人之后,宋江心眼亮了,以最快的时间把书信烧掉,对阎婆惜道:“此事你不用管,我自去会给衙门一个交待。”
阎婆惜好像吓傻了一样,呆若木鸡地点点头,任凭浑身是血的宋江走下楼。
张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一个年轻的白面书生在楼下久久徘徊,显是对阎婆惜嫁给宋江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不要再等了,婆惜正在伺候宋押司,我要是个男人,就弃她而去。”
书生转过头来:“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和婆惜之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