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容与脑中顿时浮现出那个坐在轮椅上、仿佛任何时候都是那副神情的那个人。
他竟要娶我?
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虽说她也怀疑这就是她重生时所听到的情债,可是这一切也来的太快了。
而他对她有着过命的恩情,她不管怎样都无法拒绝。
但是付家人并未对她提起此事,也不知是付长威特意交代过,还是来不及说,至少,她现在知道了付长威态度忽然转变的原因。
说来也嘲讽,自己第一次被父亲护着,也不过是因为有和宁王联姻的利用价值。
付容与将春来安顿下来,继续作为自己的贴身侍女,待她也不计前嫌,安稳地度过了一段日子。
因为此时朱氏已经被付长威关禁闭,朱家能发达全都因着她暗地里接济,现在自然是不敢造次什么了。
正当付容与以为这事就要这么过去的时候,朱松却找上门来。
付长威在前厅接待他,付容与也匆匆赶过来。
朱松一见她,便直接了当地开口说道:“在下的通房丫头跑回来了,希望能要人回去,还请小姐割爱。”
付容与皱眉,“你虐待我的侍女。我定然不能坐视不理。”
朱松一脸愧意,挠了挠头说道:“在下已经知错,以后不会了。”
她怎么会相信他这副虚情假意的说辞,一点诚意也没有,分明是因为觉得春来丢人,想带回去亲自处置。
这时,她无意间朝着付长威瞥了一眼,赫然见到朱氏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了出来,正坐在付长威身边。
早在昨日,朱氏便在禁闭中苦苦哀求与付长威见面,假意悔改乞求原谅,付长威本就偏爱她,所以也就痛快地放了人。
付容与不知晓此事,但看到朱氏的样子,也能猜到七八分。
怪不得今日朱松如此嚣张,上门要人,看来是有了底气。
“蓉儿,既然春来咱们已经嫁出去,的确是不应该再管的,你就把人带出来吧?”朱氏见她似乎不肯放人,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春来是我的侍女,我也理应对她的婚姻负责。”付容与抬头对上朱氏的眼睛,毫不示弱。
她倒不是真的舍不得春来,只是还想从春来口中多套出些朱家的消息,不想放人走,也不想向朱氏妥协。
“蓉儿,现在还是你朱姨娘当家,你得听她的话。”最终,还是付长威发话了,他对她的态度没有先前那般生硬,可明显还是偏心朱氏的。
朱氏眼中多了几分得意,冲着她扬了扬眉毛,掩嘴而笑。
“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得不略施小戒。”付长威见人半天都没有发话,于是又补充一句。
付容与站在原处,看了看朱松,又看了看坐在上面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手下把春来带过来。
朱松脸上顿时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和朱氏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春来被人带来,见到朱松,顿时慌张,死死地抓着付容与的袖子,苦苦哀求,“小姐,你不要把奴婢送回去,奴婢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付容与见她这样,两只眼睛泪光闪烁地看着自己,一时间也有些不忍和愧疚,但是眼下她没有办法,只得对着春来摇了摇头。
“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朱松大袖一挥,身后顿时冲上来两名壮汉,轻而易举地就把春来从付容与身边拉开。
“不要啊!小姐!”春来惨叫。
看着她逐渐被人拖走,付容与心情有些复杂,内心里感叹自己在朱氏面前,依旧显得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