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刚刚背着阿辞从地牢中走出来,忽然便有一队人马冒了出来,挡在他们面前。
“糟了!”薛崇暗叫不好,抽出佩剑和几人扭打起来。
但是背着阿辞的他行动不方便,不小心也中了好几剑,等到他把人都差不多砍倒,自己身上也几乎快要被鲜血给浸湿了。
阿辞不得不从他背上下来,但是此时有些站不稳,两人只能互相搀扶着艰难前行。
“我们得快些离开了,刚刚一定有人去报信,他们还会追上来的。”薛崇一只手努力地压着自己的伤口,另一手架在阿辞的手臂上。
凭他的毒可毒不倒这整个军营的人,而且不中招的人也并不少,否则不会那么快就有人会去通信。
阿辞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对他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冲出了营地。
但是阿辞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被追杀,担心牵连到在地道中躲避的付容与,于是故意地往相反的方向跑。
薛崇倒也不在乎往哪个方向跑,不过他心里还惦记在村庄里养伤的萧悦鸣,所以一路上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两人一路躲避着敌军的追击,最终躲进了一间早已废弃的染坊。
刚一踏进门,便看见漫天挂着白色的粗布,并不是什么珍贵的料子,也没有染色,难怪会被留在这里。
不过这正好给两人提供了绝佳的庇护之所,薛崇拉着阿辞躲进了一坛早已空掉的染缸里面,又拿了一块布盖住上面。
虽然这口染缸很宽大,但是两个人大男人躲在里面还是多少有些拥挤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尴尬的味道。
“我明明看着人跑进来的?躲哪去了?”
听到外面有人的说话和脚步声,两个人都吓得屏住了呼吸,好在过了一会之后,又听见脚步声渐渐地远去,随后又归为一片寂静。
两人有贴着耳朵听了一会,确定外面已经没有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染缸里面空间相对封闭,一直闷在里面难免有些透不过气来,而且阿辞本身便虚弱,如此一来更加有些体力不支起来。
“你还好吧?”薛崇虽然也身受重伤,但情况还是比他要好一些,率先站起来,对他伸出一只手。
阿辞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一点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薛崇,你先走吧,他们应该还在附近,我们两个人逃不掉的。”他不愿意自己这副样子拖累了薛崇,说道。
薛崇自然也知道此事的情况紧急,却有些被阿辞的举动所感动了。
他原以为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子,应当是最惜命的,没想到他竟然愿意舍出自己来让他逃跑。
瞬间,他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变得有些渺小和卑鄙起来,甚至他之前,还想过不要救他。
“我是来救你的,就一定得带你走。”他坚定地对阿辞摇了摇头,伸手将他从染缸中拉起来。
两个人背靠着背,呼吸都有些急促,因为刚刚在缸中几乎快要窒息了,现在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薛崇,谢谢你来救我,你还是先走吧。”阿辞沉默了一会,仍然要坚持和他分开,不愿意做拖后腿的。
薛崇想了想,只好笑着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却驴唇不对马嘴,“你知道你家月芽现在在什么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