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惊讶地回过头去,见来者正是之前见过的假付容与,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强行让自己挤出一个笑意。
“姐姐?有什么事么?”
假付容与脸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嘲讽道,“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你还要装下去吗?”
柳氏心中咯噔一下,得知自己被识破,却还是强撑着笑意,“姐姐在说什么?还在为之前的误会怪罪妹妹吗?”
“哼,我早听下人说妾室柳氏和侧福晋的关系甚是亲密,常常一室而居,试问这样的关系,你又会如何……将我和她认错?”假付容与自己主动爆出了身份,看着柳氏的反应。
柳氏自然也不会料到她能大胆到这个份上,惊讶地看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的确,她从第一面开始便知道这人是假冒的付容与,却一直为了自保没有指出,实际上,她却也不知道这个假付容与究竟是何底细,又从哪里冒出来的。
假付容与轻轻将身后的门带上,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
顿时,柳氏便感到浑身起了寒意,直觉接下来的事会对自己极为不利,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假付容与用绳子将她绑在了房内的木椅上,柳氏并未反抗,一来清楚自己柔弱不是对手,二来即使她跑出去了也会被抓回来。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宁王,所以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样的状况都只能忍着。
“我问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好姐姐现在在哪?”假付容与开门见山地问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个问题并不出乎柳氏的意料,她自觉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利用价值,而假付容与找自己,多半也是为了套出真人的下落罢了。
她回想起先前在定安寺远远地看见的付容与的样子,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可是她刚刚的神态却让假付容与起了疑心,更加断定她是知道些什么,于是威胁道,“你若是肯乖乖地告诉我,我可以让你免受些皮肉之苦,还可以解了你的禁闭,可是若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柳氏心中有些胆寒,可是想到自己先前做过的事,自觉已经愧对于付容与,现在更是不能再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于是,她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妹妹说了,不知道她的下落。”
“呵,敬酒不吃吃罚酒。”假付容与笑容阴恻恻的,用小指轻轻地掀开刚刚手上的布包,露出了里面银色的锋芒。
那是刑部专门用来审问犯人的银针,也是比较基础的刑具,在库房很容易便能找到。
柳氏眼看着假付容与将一枚针攥在手中,晦暗的光线下,泛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你说是不说?”假付容与将她的一只手死死地攥在自己手里,恶狠狠地问道。
柳氏几乎不敢去看那枚针,却仍是万分坚定,咬着牙摇了摇头。
假付容与眼中的狠意愈发浓郁,见她如此,也不再犹豫,将手中的银针狠狠地扎进了柳氏的指甲之中。
“啊!”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侧妃府,但大家都对发生的事心知肚明,都以为是侧福晋在为了妾室假扮自己的事撒气,所以无人去问。
鲜血从柳氏的指甲中渗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看上去仿佛是绽开一朵红莲,分外夺目。
柳氏却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可言,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光滑洁白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都道十指连心,何况是对于一个身体本就虚弱的女子,这样的痛楚叫她如何忍得,没有当场晕厥过去,便已是她意志力坚定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