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容与参拜完弥勒佛的佛像,想起了和花魁的约定,想去赴约。
于是,她向住持问了一间空屋子,在里面换了身老者的衣裳。她向来思虑的周全,不打算露面直接和花魁接触,以免日后留下麻烦。
花魁如约来到安定寺外,见到偶尔几个行人路过,但都是黄发垂髫,并未有年轻女子的身影。
按照她的预计,现在她的人也该已经埋伏在了附近,而她只需将约自己的来的人引出便可,剩下的全交给其他人去办。
但她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人影,心下便起了疑惑。
她忽然想起,先前付容与曾在信中提及要将钱放在定安定寺门外石阶下,这才意识到她应该是想在暗处观察,等自己离开后再取出。
可那样的话,她的计划岂不是要泡了汤?
想到这里,她先是如信中所说,将包着银子的包裹放在石阶下,随后自己站在一旁,假装是在等候的模样。
“那位姐姐,你若在附近,请现身吧。”她四下环顾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如她预想的没错的话,人应该已经在附近观察着自己的举动了,那样,她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将她引出来。
付容与打扮成老者香客的模样,就在不远处的一棵菩提树下,假装是在休息的样子,实则观察着厌秋。
听到这句话,她心中有些不屑地‘嗤’了一声,她要是想和她见面的话,一早就出来了。
而她刚刚也看到厌秋将钱放在自己指定的地方,现在自己只需要等她耐心散尽,就可以趁着没人注意去取出来了。
然而厌秋的戏才刚刚开始演,只见她掏出一方香帕,在自己眼上做出一个擦拭眼泪的动作,哽咽着说,“姐姐或许不知道,奴家这样也是迫不得已,敌军那副将是强行夺了奴家的身子,还要挟若是不送情报与他,便要了奴家性命。”
厌秋声音中夹杂着哭腔,很是凄惨,又故意大声地咳了几声,装作自己已经病弱的样子。
可这并未打动付容与,她并不是那么轻易相信他人的人,虽然她和这厌秋接触不深,但直觉上却觉得她的话并不可靠。
付容与并未对她的话做什么反应,反倒是躲在定安寺门内的吴龙偶然听到了她的话,心中好奇,便躲在门的另一侧偷听。
周围开始渐渐的有人注意到厌秋的举动,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厌秋心中有些紧张,却仍是坚持着。
“或许是与敌军通气的报应,奴家现在已经身患咳疾,姐姐要的那笔银子,郎中说奴家的病这月之内便要得到医治的。”
见付容与仍无动于衷,厌秋心中焦急,寻思或许是自己刚刚编造的理由不够凄惨,便又给自己加上了病痛。
扮成老者的付容与不禁冷笑,这厌秋还真是蠢钝的可以,她昨日刚刚在众人面前献唱,今日就要说自己身患咳疾?
而且,若仅仅是曲调在也有可能。真是嗓子有疾的人,根本出不来那么婉转绵长的声音,气息也很稳定。
付容与看出这厌秋现在是在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和她见面,就更加不愿站出来了。
这摆明了是要记住自己的面貌好报复自己,更有可能,现在就带了人,准备埋伏自己,她才不会那么傻,自己出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