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翔和华子抬着木箱走到距离茶馆几十米远的算命摊子旁边。高朗拿出系在腰上的滑石粉袋子。
白色的滑石粉从高朗的手心滑落，绕着他们三个人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在天桥卖艺不用交租金，只用画这么一个圈儿就算定了今晚的地盘。
“锅画好了，卖啥艺阿？”旁边摊子上的半瞎老头乐呵呵地问。
“关你屁事！”华子没好气地呛回去。眼睛一直盯着茶馆旁边的垃圾桶。现在天擦黑，估摸六点，不知道李延庆会不会来。
“年轻人，气性大阿。”半瞎老头也不恼。顾自闭上眼睛，神神在在地等人上门算命。
“大哥，我们接下来干什么？”魏天翔踢了一脚在震动的箱子，让里面的人老实点。
何采青意识到箱子不再动后，支吾着发出声音，想让外边的人能够听见她的呼救声。
没等她支吾多久，箱子周围就响起了铜锣被敲响的声音，轰隆隆地，把她震地头晕眼花，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
坐在箱子上的魏天翔故意把锣靠近木箱，敲得震天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阿！”
华子后退十步，怀里抱了个胸口大的飞镖盘。
为了不让李延庆的人发现他们在监视垃圾桶，他只能做出点牺牲，当个人肉垫子。
希望大哥手里要有点准头阿！
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华子的双腿不断打颤。
来了一个新鲜的卖艺人，看热闹的人们很快聚集在一起，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大圈。
“快快！都等着看呐！”人群起哄声渐起。手里的瓜子皮扔了一地。
高朗深呼吸一口，左脚迈上前，手中的飞镖蓄势待发……
“好！”人群掌声如雷，那个扔飞镖的一支也没有扎到后面的人，牢牢地钉进了飞镖盘。
一毛一毛的小钱接连不断地扔进摆在地上的大碗里。
但飞镖没有全部命中红心，赏钱少了很多。
好在高朗他们本来就不是为了这点钱来的。
等人群散去，华子软着腿坐到木箱子上，“大哥，你可真厉害。”
“那还用说，大哥做大哥肯定是有本领的。”魏天翔起身去拿碗里的钱。
在魏天翔弯腰的时候，一张百元大钞被扔进碗里，异常醒目。
魏天翔抬头，一张病容映入他的眼睛。魏天翔的心脏急剧收缩，手里的碗像是烫手山芋，魏天翔连忙收手。后退两三步的魏天翔，不断告诉自己李延庆现在认不出他们。“李少爷，这里的表演已经结束了。”
“哦？”李延庆在深秋的季节已经围上的深灰色的羊绒围巾。为了何采青的事，他从医院告了假，出院三小时。“你们什么时候开始？”
“两个小时后。”魏天翔回头看了看大哥。高朗走上前，告诉李延庆表演开始的时间。
“这样时间可能不够用。”李延庆声音里带着点苦恼。转而又笑起来，“不够把你们送进监狱。”
高朗大惊，连忙后退。魏天翔和华子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群警察冲了出来，把他们团团包围住。
在黑洞洞的枪口下，高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