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德领何采青他们到了高门大院里的一处阁楼。
在阁楼的四层,除了各式各样的舞狮书籍外,还供奉着一个香堂。香堂里摆放了一张二十几个人的合照。
在摇摆不定的烛光下,黑白合照里的人笑容灿烂。一条长长的横幅挂在他们的身后,上面写着:蔡旺南狮班。
“这是我。”钟承德感慨地指着第二排靠中间的精神小伙。
“那是师父?”何采青认出在钟大师左边揽着他肩膀的青年。这是师父在创立郑家班之前在的班子吗?师父好像从来没有提过他年轻时候发生的事。
“巧吧?”钟承德说起年少时,他和郑麟霆因为舞狮观念不和,而分道扬镳,以后再也没有联系。直到听阿杜说何采青之前是郑家班的弟子,他才知道郑师弟竟然已经过世了。
岁月如梭,他真的是在乡下这片小地方待太久了。
“南狮的一派不能没落。”被北狮压着打,也未免太丢脸了些。
“钟大师,您不劝我们回南方?”何采青之前听过很多人劝师父。南狮的班子不适合在北京发展。
“我和你师父争论前半辈子。不就是争论应该要创新融合还是固守一方?”钟承德笑着摇头,“不重要了。我的徒子徒孙们在南方发展地其实也不是很好。北方的你们有这种坚持,说不准还能为舞狮的未来开创一条新路。你们的路走好就行,在哪里不重要。”人老了,也没有那么多坚持。
“……钟大师。”何采青承诺,“这次的狮王争霸赛,我会竭尽全力,为南狮争光。”
“还叫钟大师?”钟承德指指照片,“叫师叔。”
何采青扬起嘴角,声音清朗,“师叔!”
“哎。”钟承德应下。
季兴才看着何采青和钟大师其乐融融的场景,心里委屈,“钟大师,我也是师父徒弟来着。”怎么好只认采青不认自己的,做人可不能偏心。季兴才高高兴兴地喊了声师叔。
钟承德也高兴地应下,“既然你们都叫我师叔了,那就是自家人。我可是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
“不用。我们会全力训练。不怕苦,不怕累。”何采青不在怕的。
“我也是。”季兴才拍拍胸膛,显示自己结实,抗造。
在特训的第一天,凌晨四点半,钟承德把何采青和季兴才叫醒,一人发了两个三公斤重的沙袋,“绑脚上,上山。”
季兴才在跑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时,总算明白了师叔为什么要把房子建在山脚下。适合爬山训练阿!
早晨爬山锻炼耐力,上午走八卦阵,熟悉阵地青,下午打桩练拳,训练手部和腿部力量。
总之,来了乡下的武场后,经过一天天的训练,季兴才的睡眠越来越好,不仅好,而且还有不足的趋势。
一个礼拜后,季兴才凌晨起床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个冷水澡,振奋精神。拖着一身酸疼的肌肉继续跑山。
连他一个大男人都累的这样,小师妹竟然也不喊疼,不喊累。
季兴才更加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现在,他唯一庆幸的是,拦住宝儿不用来武场。
不然,看见他的这幅惨样,宝儿一定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