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起身,推开门。何采青让开门槛的位置。
黑色的夜空下,鹅毛大雪。
“要是雪堆地深了,你们的行动手阻碍的程度有多重。”李延庆眉目紧锁。瑞雪兆丰年,可现在下可不是个好事情。
“订做的舞狮服是根据舞狮轻便为主订做的。一遇上下雪天,我和兴才穿上去,怕是会手脚冰冷。”而为了保持舞狮的灵便,何采青和季兴才都不会选择在舞狮服里面加保暖的衣服。
薄绒的舞狮服在冬天冷本就有些单薄,一遇上化雪,手脚就僵化了。
而她和兴才的基础体温都不是太高的那一类人。“班主,化雪更冷,持续下雪对舞狮爬天塔塔顶的行动不利。”无论是这雪下或不下,都对舞狮不利。
“你放宽心。”李延庆沉思片刻,“大自然的不利因素永远一视同仁。我们担心这个,别的三个舞狮班也一定担心这个。你和兴才每天晨跑和扎马步练拳,比他们的身体素质要好很多。”李延庆宽慰何采青。
在李延庆的劝说下,何采青忧心忡忡地回房休息了。
明天还要比赛,她得养精蓄锐才可以。
李延庆一直站在门廊下,等何采青房间的灯灭去,他抬脚往阿杜的房间走去。在李延庆站着的地方,有一对在没被雪覆盖住的脚印。
这雪,是越下越大了。
阿杜在开门看见少爷的那一刹那是惊讶的。“少爷,你怎么还没睡?你的身体不能熬夜。”阿杜在收拾完一桌子剩下的菜后,李延庆让他回去睡了。他也不好在留在那里,他就真的回去睡了。
真是太不上心!
阿杜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少爷。
冷风吹过,只穿裹了件黑色棉袄出来的阿杜冷得打了一个寒颤。见少爷穿的比自己还少,阿杜准备把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下来,给少爷穿上。
“不用。”李延庆洞悉了阿杜的想法。“我交代你一件事情。明天起早去办。”
两人在阿杜的门前站了很久。
清晨,两只麻雀落在开得越发盛艳丽的梅花枝上,叽叽喳喳起来叫早。
一夜没睡好的何采青打开房门,院子里风大雪大,积了足足有脚腕深的雪。
情况很糟糕阿。
何采青踩上松软的雪地,去季兴才的房间看了看,季兴才不在房间。她这才想起来,昨天季兴才和胡宝儿一起回羊杂馆了。
天色还早,何采青不好去吵醒李延庆。可她想要找个人一起想想办法。
要不找阿杜?
走到阿杜的房门前,何采青敲了敲,没锁。她推开门,房间里空空荡荡。连房间都是冷得,看样子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怎么阿杜也不在。何采青嘀咕,只好拿了把扫帚在院子中央扫出一块空地,顾自打起拳热身。
干脆打套拳再上天塔。这样子身子热了,腿脚还利索。
一边在风雪中打拳,何采青一边胡思乱想。
昨天晚上下了这么大的雪,城隍庙那边的板凳天塔肯定都堆了好多雪。不知道有没有结冰。要是一结冰,连扫雪都难扫。
舞狮的时候,脚一滑,就真的完蛋了。
还不知道杜馆长给不给他们扫雪……
何采青越想越多,越想心里越乱,手里的拳也跟着越出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