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独孤家仍是不肯和好吗?”
看着墙上一副左下角破裂的美人图,南宫赤的眸子沉了沉,修长的手指还是忍不住附上裂口。
“皇后娘娘仙逝之后,父皇本有意拉拢独孤丞相,可偏偏丞相……他救了不该救的人。”
“救自己堂侄女原来也是不该的么。”
一句话说的九皇子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是啊,就算潘俊夫妇因为涉妖案被灵帝赐死了,但是独孤苏苏是何等无辜,独孤家又是何等无辜。
“多说无益,九皇子殿下还是与我说说独孤老爷和灵帝之间的纠葛吧。”
听了南宫赤这番话,九皇子虽然心有疑虑,但是还是将独孤氏和皇室的纠葛大致说了一遍。
“独孤府是灵帝的父皇御赐给独孤家的,本来因为独孤皇后,这独孤家上上下下都是蓬荜生辉跟着沾光,可是偏偏这个女儿还没庇护独孤家多久就死了,独孤老爷又因为救了独孤苏苏惹怒皇威彻底和灵帝决裂了,但是碍于先皇灵帝一时半会没法拿独孤家怎么样……”
九皇子注意到南宫赤听到独孤二字时眸间总闪过许异样神色,即使他掩藏的再好,还是被九皇子准确捕捉到了。
“先生似乎对独孤二字有特别的感觉啊?”
“哦?不知九皇子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没事,先生不愿意说,便当我未曾讲。”
窗外的夜深了,烛光微闪之间,两个身影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
巡城的侍卫仍然在宫门口守候着往来的人,归家的雁,在他们头顶静静盘旋。
一个黑影闪入大内皇宫之中,悄无声息的进了西宫大门。
“婉娘娘,您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高傲的贵妇人静静的站在摇曳的灯光之前,头顶上的房梁已是遍布蛛丝。
当年这西宫可是每个嫔妃都想进来住的地方,如今也像女人脸上的荣光一样愈发的诲暗憔悴,还有几处裂痕就好似要让这房中的物品随时崩塌一般深邃。
“想来本宫当年也是贵妃啊,那可是集荣华富贵于一体的所在,当年巴结我的人,可不止那些嫔妃呢,可现如今也只能靠着这药物过日了!”
女人的手捏起桌子上的一个小瓶子细细的看着,瓶子的一侧是一缕金黄穗子,旁人一看,便知道这是皇帝才能用到的瓶子。
而这瓶子里面装的不是什么仙药神丹,而是可以让人疯癫的迷心丸。
当年,灵帝弑兄夺位的时候婉贵妃的确是疯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灵帝便开始日日差人送来这可以安稳心神的“安心丸”,可是万万没想到这身居深宫多年的婉贵妃还精通药理,一闻便知道这药的成分,也就明白了灵帝的心思。
“你送我的可是安心丸,我怎么能让你不安心呢?”
狭长的眸子微微闪动,窗外黎明渐显,新的一天又将来临。
“行了,天亮了,你走吧,本宫要歇息了。”
不经意的玩弄着自己的指甲花,半身微斜轻轻地倚靠在高高的垫子上,仿佛是美妙倩丽的天仙一般。
窗外的太监喊了声天亮了,满朝的文武百官缓缓地从宫门进来向灵帝朝拜,一个黑衣人悄悄的消失在宫墙之上,就好像是一只黑色的雁飞向了半空之中。
京郊——
一行四人正在慢慢的走着,沐小白手里还提着一只兔子远远的跟着江北夜他们。
“臭狐狸,你给小爷放开!揪着我耳朵干什么呀?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呀!”
兔子君不断地踢蹬着,可是沐小白就是一丝一毫都不肯松手。
“你这只死兔子,还想咋地啊?我一松手,你就跑,一松手,你就跑!你长的四条腿,我才长着两条腿,我还跟不上你呢!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的兔子耳朵给揪起来,让你牢牢地被我攥在手里!”
“臭狐狸!你欺负兔子小心被我的月娥仙子追着跑!到时候小心我们月娥仙子一生气把你变成一只猪!只能任人宰割!”
看着手里不断嘟嘟囔囔的兔子君,沐小白有点无奈,随即把兔子君放到了地上。
“我给你放下去,你可不能再跑了,再跑的话,我真的要叫江哥哥,把你做成烤兔肉,我们分着吃了!”
兔子君的鼻子颤了颤,看了一眼沐小白,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唉!你这只死兔子!不是说好的不跑了吗?”
“咧咧咧,你来追我呀?你又追不到我,略略略!”兔子君跑到一半,竟然大着胆子转过身来嘲讽了沐小白一番随即接着跑了。
到最后还是沐小白用法术把它给捉回来的,她提着兔子君好一顿骂。
“我看我还是让江哥哥把你给剥了皮烤了算了!”
兔子君蹲在地上抖着鼻子不说话了。
“哈哈,你这死兔子,害怕了吧?就知道你一害怕就会抖鼻子!”沐小白指着兔子君颤抖的鼻子大笑着说到,“果然兔子都是胆小啊!”
熟悉的记忆闯入脑海之中,那是兔子君从仙界带来的记忆,关于他和月娥的记忆。
那个时候,兔子君只不过是跟在月娥身后的一个小跟班而已,只不过是帮着,收集万里星河的尘灰,让万里星河,始终保持它的干净整洁,让所有人都把梦想装进这星河之中。
那天,他在星河中的一颗星辰给吓到了,月娥对自己说的便是这句。
“你们兔子这么胆小,就连上天成了仙君还是那么胆小啊,你这样以后该怎么帮我整理着万里星河啊?”
“要是没有那场变故,或许我至今还在月宫吧?臭狐狸,这一切究竟该怪你呢?还是怨我自己?”
虽然杀死自己族人的是魔王的表亲九婴邪仙,但是若不是当年狐王先带着万千狐众和自己的父族开战,让自己的族人大伤元气,也不至于连区区九婴邪仙,都能险些将一个仙君的族人赶尽杀绝!
说到底兔子和狐狸还是两相对立的存在,就算曾经他是,兔子君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