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站在一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赶了出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口沉声说道“瞿文,停手吧,我们走。”
她知道凭着瞿文的功夫是不可能打过严真的,况且看严真那个样子,一定是一个将主子命令永远放在第一位的人,她是不可能让他离开的,既然赶不走就让他跟着吧,纠结怎样让他离开只能是浪费时间。
她出来是有正经事要办的,况且她那日也是答应了花无月对于她去死者住所周围调查时要让他的人陪同的,就全当是履行承诺了吧,其实她刚刚那般生气并不是因为花无月派人跟踪她,而是那个男人什么都说就派个人时刻跟在自己身旁,这感觉怎么想都是不会舒服的,况且还是个男人。
公主自己都没有发现,虽然她一直将花无月列为危险人物,但是她对他的戒心却是最小的,否则她怎会由着一个男人几次三番的半夜翻窗潜入自己的闺房呢?就连花无月派人跟着她,她也从来没有觉得花无月派来的人会对她做什么不利的事。
这厢的瞿文听到自家主子喊了停手,心下却依旧不忿,急急开口道“主-”主子二字都没来得及说完,公主便抬手止了他的话,然后转身直接离去。
瞿文见公主意思坚决,不给他一丝反驳的机会也只好收了手急忙跟上了公主的脚步,严真也立马跟了上去,只是看不到他的身影而已。
瞿文觉得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的功夫他都是颇为自负的,如今却被人这般轻视对待,还有那人年纪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而已,功夫怎会吧自己强上那么多,还有那人的主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要派人监视自家主子,自己主子还真的就任由他这般。
那人同主子的关系一定是不一般的吧,或许对于主子还是特别的存在吧,可是他是谁呢?瞿文觉得自己可能从出生到现在心下好奇过的问题都没有今天多。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好奇呢,他能做的就是做好她的手下,陪她走完这段让她如此小心翼翼却还要坚持走下去的路。
在城中绕来绕去,他们来到了一片普通的宅院前,这是位于靖京城西的居民区,这里是城中本地居民的居住区,也就是说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是世世代代居住于此的,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公主操着一嘴淮南味道的外地口音,借着想要在这里买宅子的名义便同周围的居民打探起了消息。
至于她为什么要用外地口音很简单,本地人都知道这一片居住的多为本地人,朝廷还是颇为开放的,因此靖京城也是汇聚了不少异国他乡之士,但是这些外地人一般是居住在城南和城东之地,城西因为是本地人所以大多为祖宅,朝廷人对于祖宅还是非常重视的,因为他们认为那是一家之根本。
所以很多朝廷人即便是搬家,不再继续住在祖宅,也会留下人在哪里好好的打理收拾,所以如果是靖京本地人或者靖京城周边的人就算是要买宅子也是绝对不会来城西的。
可是如果是外地人的话,初来乍到不懂这背后的缘由,做出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奇怪了,并且人都有一个特点,尤其是那些老百姓他们对于生活周围那些奇闻异事都有着异常强烈的好奇心。
所以其实民间才是一个流传故事的绝佳地方,人们传故事的方法很简单,借着这是个秘密的由头,悄悄的告诉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再由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之口传给他七大姑八大姨的七大姑八大姨。
其实也不是说只有老百姓才会传这些事情,那些世家贵族的人本质也是如此的,只是他们所谓的规矩和教养不允许他们这么做而已,老百姓只是因为并无束缚自然是顺着天性而为。
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本地人对于外地人总会有一股尤为乐于相帮的热情,对于本地的讲究,习俗亦或者什么说法,只要你是表露出你外地人的身份,适时的表示出你对此事的未知与好奇,那么恭喜你,一定会有一个热情的本地人为你讲述这其中那些不为外地人所知的秘密。
公主很好的把握了人的这两个特点或者说天性,一番走街串巷打探下来心下已经大概有了一些猜测。
她借着要买宅子的名义,询问周边的住户附近可有空置的并想要出售的宅院,她很清楚,这一片是没有空宅子的,即便有也是人家的祖宅,也不会是要出售的,而这既是空置的宅院又出售的符合条件的只有一处,那就是那处死了人的宅子。
根据花无月的拿来的消息,这些死者没有家人,均是独自居住的,所以他们死后宅子自然也是无人继承的,按照朝廷的律法制度,这种宅子一般都会由官府回收,并且由官府的名义卖出。
这宅子虽说是死过人的,但是总归是在靖京城内,如今朝廷这般繁华开放也导致了靖京城内寸土寸金的现状。
靖京城中的有钱人不少,可是能买到的宅子却是有限的,所谓狼多肉少就是说的这般情况。
公主当时盘铺子买宅子还是凭着上一世的记忆,她上一世是一个十足的草包角色,也是托了她的这个角色,所以每天香莲告诉她的便都是那些靖京城中的奇闻异事,便是那些世家贵族们最不屑听到的那些流传于百姓间的谈资。
而这靖京城中最多的事情便是哪出的宅子又要出售了,结果又引来哪两位富商加价抢购,哪里的铺子又要往外盘了,又让哪两位老板大打出手。
这样的传闻公主上一世听了不少,亏得香莲,她这一世才能在这靖京城内如鱼得水,她凭着上一世的记忆让叶子在那宅子和铺子刚要出售盘出之时便上门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