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隐官,对大秦律法熟悉吗?”
“回陛下,”赵高擦擦汗,“小人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嗯,”嬴政点点头,“略知一二就可写公文,屈才了。朕封你为中车府令,和李斯在朝中配合,你也要好好的感谢臣相,此外,朕有一个儿子,名曰胡亥,你就做他的师傅,教他断案吧!”
赵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立刻下跪,“小的口谢天恩!”
臣相府,李斯请赵高喝酒。
“赵大人啊,以后就同朝为官了,你还是胡亥公子的师傅,我在这里以后就仰仗你了啊。”
“不不不,”赵高立刻给李斯酌酒,“臣相这说的哪里话啊?若没有臣相发现,也就没有在下的今天啊,应该是在下感谢才是啊!”
说着,二人干了一杯,李斯用手给赵高碗里放了一块羊腿。
“当年,商鞅变法,商鞅最喜欢苦菜,老秦酒,还有就是这古法炖的羊腿,尝尝。”
赵高小心翼翼的拿起羊腿看了看李斯。
“吃啊,别拘束!”李斯笑着。
赵高慢慢的咬下一口,浓郁的鲜味充满整个口腔,赵高忍不住又吃了一大口。
“好吃啊!臣相府果然菜肴美味!”
“不不不,”李斯给赵高酌酒,“还是咸阳宫的菜肴更鲜美,我的厨子也是陛下御赐的,这羊也是陛下御赐的,今日与君同吃,以此勉励而已。”
赵高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羊腿,准备跪下。
“好了好了,吃顿饭不用总是行礼,以后你在宫里要多加小心才是。”李斯终于切入了正题,“如今的咸阳宫,看似平静,时则涌动,你作为胡亥公子的师傅,必须得到他的信任才行,还好胡亥现在只是个孩子,年幼便没了母亲,你去做他的师傅,不但要教他,还要照顾他,才能取得他的信任,你为人老实,应该可以。
不过,你也要注意宫里的情况,比如大公主公主和蒙恬将军在后宫常有走动,你得注意,还有宁贤宫的一举一动你都要注意,否则稍有不慎,你有可能命丧黄泉。”
赵高听懂了,这顿饭不是简单的一顿饭,而是要自己做为李斯在宫里的内应,虽然有些不快,但李斯位高权重,不得不做。
“小的明白了,宫里一旦有风水草动,小的都会第一时间禀报臣相。”
李斯很高兴,没想到赵高悟性那么好。
就这样,赵高见到了胡亥,开始了对胡亥的培养。
赵高在李斯的安排下进入了咸阳宫,然而丝毫没有察觉的公主依然和蒙恬私会后宫,虽然嬴政特许,但宫中的流言蜚语也让嬴政有些担心。
此时的咸阳宫对李斯已经没有秘密可言,公主和蒙恬的爱情被看成了他们的把柄。
就这样,数月过去了,胡亥从一个顽劣的孩童转变为一个看上去用功读书的孩子,这一点让嬴政十分高兴,赵高开始获得嬴政的信任,似乎一切都朝着李斯的想法在进行。
“赵大人,今日宫中可好?”李斯收起了往日的傲慢。
“李大人,现在宫中到处都在流传g公主和蒙恬将军的事情,我看陛下似乎有些不悦了。”
“嗯,”李斯释怀,“多加打探,要让真相大白!”
然而,李斯的算盘打错了,敏锐的扶苏看出了端倪,其实赵高的出现,让扶苏感受到了威胁,这个看上去八面玲珑的赵高似乎隐藏着什么,他的弟弟,谁都没办法管住,现在居然学乖了,扶苏的心中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和警觉。
蒙府,代替嬴政看望躺在病床上的蒙武将军后,扶苏终于忍不住叫住了蒙恬,看来是时候捅破窗户纸了。
“蒙将军,你对我妹妹的感情是真的吗?”
蒙恬很是诧异,“当然,公子何出此言啊?”
“你啊!”扶苏有些无奈,“现在光顾着和我妹妹相处,却忘记了朝堂之事,毕竟你是臣父皇是君,即便有特许,你也不能天天都去后宫不是?”
蒙恬确实是无所顾忌,连他病榻上的老父亲都劝他多次。
“将军啊,现在你们替父皇掌管秦军,然而臣相是李斯,你们不怕李斯和你们不和吗?”
蒙恬开始回过神来。
“这几月以来,父皇独宠赵高,长此以往,对大秦不利,这个你有所考虑嘛?”
“是,这么说来,陛下确实几个月没有召见我了,是我的过错。”
“这样吧,蒙将军,如果你确实对妹妹有意,我便回去问问她,她若答应,我来想办法在父皇面前帮你做媒。”
宁贤宫的夜晚,公主托着脑袋,看着蒙恬送给她的手镯,内心无比的幸福,扶苏看着她,内心都明白了。
“合合,还不睡啊?”
“睡不着,”公主看着手镯发呆。
“今日我去蒙将军家里了,他的父亲现在还算平稳,不过……”扶苏故意话说一半,若有所思的看着公主。
“不过什么呀?”公主两个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扶苏。
“不过蒙恬将军告诉我他愿意娶你,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公主的脸红了,低下了头,却喜上心头,“他自己为何不来告诉我呀?”
“笨!”扶苏拍拍公主的脑袋,“他倒是想啊,宫里哪里有合适的地方呀?”
“哎呀,别拍啦!”扶苏做喜欢拍公主的脑袋,因为这是他唯一可以欺负妹妹的办法。
“那就是说不答应咯,好!我明天就去面见父皇,然后说你不喜欢蒙将军,让他以后不用来这里了。”
“别别别!”公主急了,“我答应了还不行吗?”
“是吗?”站在门口的郑妃走进来了,“你要想好了,母妃不逼你,你要为自己负责。”
“哎呀!负责负责,我当然要嫁给蒙将军啦!”
一个愉快的夜晚,让并不平静的咸阳宫有了一丝的祥和。
次日的朝会刚刚结束,扶苏便来到了嬴政的后殿,此时的赵高正在伺候嬴政更衣。
“今日这么早就来了?有何要事?”
扶苏看了看嬴政身边的赵高,欲言又止,嬴政明白了,打发赵高去了胡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