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齐王容嵩走入皇宫,一阵风吹过,齐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一向起的晚,谁知今天会接到嘉陵帝传召命他即刻入宫觐见,齐王妃可是好不容易将他从被窝中拖了出来。
齐王今年十八岁,只比太子荣丰小了一个月,早在一年前便娶了齐王妃,每天在齐王府中过自己的小日子。
他的相貌与娴妃肖似,嘉陵帝就曾经感叹过,这个儿子长得与他的外祖父,那位曾经在战场上为他挡刀的部下一模一样。
齐王被小太监领着走了两刻钟才远远看到不远处的御书房。
越走的近了,他的一颗心就越发揪的紧。
很快,他便能清楚的看到那扇紧紧关着的门和门旁的大太监王忠了。
嘉陵帝对他的儿子们一向不亲近,齐王上次见到他父皇还是在元宵节的家宴上呢。
嘉陵帝的三个儿子中,只有太子需要每日上朝。
燕王是因为瘫痪不出门,齐王则是忠厚胆小的过了头,心里清楚知道自己对那个皇位既没有野心也没有实力,所以为了避嫌也不上朝。
守在门口的王忠一见齐王的身影,唇角便微微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迎上前道:“齐王殿下。”
齐王客气的点头,从袖中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递过去,小心翼翼地轻声探问:“王总管,不知父皇他此次召见我是有什么……”
王忠将荷包推回去,垂了垂眸,语气平静:“齐王殿下,您快进去吧。”
齐王愣了一下。
他记得以前,王忠对于这种银子一向是来者不拒的啊……
莫非,此次是他犯了什么大错,父皇震怒,所以王忠不敢透漏给他?
齐王眉头皱起,脑中不停回想着这段时间自己都做了什么,因为一无所获,连额头上都浮现出略显凝重的纹路。
苦思无解之下,王忠还在旁边催促,齐王只能将深深的疑惑埋进心底,随即推开门走进了御书房。
他的脚刚一落地,就听身后传来“啪嗒”一声。
眼疾手快的关了门的王忠垂眸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
虽然是自己之前一句话让皇后对齐王更起了猜忌,但即使没有那句话,这个背黑锅的人也只有齐王这么一个选项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屋内的齐王觉得自己更紧张了,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才向内走去。
很快,他便看到低头趴在御案的身穿明黄色帝王常服的人影。
齐王慢慢走上前,忽觉口中无比干涩,却也开口轻唤道:“父皇?父皇?”
难道是自己来的太晚,父皇都累到打瞌睡了?
齐王又轻唤了十几声,却不见御案上那人有丝毫动静。
他的呼吸忍不住粗重起来,下意识走近御案,慢慢伸出右手,干净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
很快,齐王的手便碰到了那人的额头,指尖下与平滑细腻的肌肤触感一起传来的是冰冷。
不是冰天雪地的冷,而是死人的冷。
毫无生机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