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做了这么多年国师府总管的他,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辛总管低垂着头,一步一步,几乎是挪进了全尘子的卧房内。
国师大人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原来是因为喜欢男色吗?
辛总管内心无比惶恐,不停哀嚎着:小人人老珠黄,不配得到国师大人的宠幸!求您放过我吧……
全尘子自然不知道自家总管此刻如此丰富的内心活动,看着他的龟速移动,忍不住皱了皱眉:“快点!”
辛总管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但还是听话的加快了速度,嘴角耷拉着,心中还忍不住安慰自己。
国师大人容貌出众,比自己屋里那个黄脸婆强多了,从了他也……也不算吃亏。
全尘子如果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把他打个半死再救活再打个半死然后喂狗。
当然,他家国师大人没有沾染上奇怪的癖好。
卧房中没有纸笔,于是全尘子找了块布,抬手在辛总管的手掌上划了一下。
辛总管只觉的掌心一痛,便看到自家国师大人蘸着他的血在那块布上写了几个字。
全尘子将手中的“血书”折了两折,递给辛总管,语气淡然地吩咐道:“现在,把这封信送去燕王府,亲手交给燕王。”
燕王容灲,嘉陵帝第六子,皇后所出的次子,自小拜全尘子为师。
辛总管揣着那封“血书”迈出全尘子的卧房的时候,看着天上的月亮,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现在这大半夜的,立刻去燕王府跟人家的门房总管说他要见燕王殿下,会不会被人家打出来?
事实证明,燕王府的人虽然对他这个半夜登门的人没有好脸色,却也因为他来自国师府而真的去吵醒了燕王。
容灲看着手中的“血书”,脸色从阴沉到微笑,使得偷眼看他的辛总管心中困惑不已。
容灲身为全尘子唯一的弟子,自小出入国师府,辛总管可以说是看着他从牙牙学语的小童长成风姿凛然的少年。
但是自从三年前,容灲刚刚被嘉陵帝册封为燕王,骄傲自负的他擅自跑去了边境,在战场上被敌方将领打落马下,从此整个下身瘫痪,之后,辛总管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自从容灲知道自己的病情没有办法治好之后,他就将自己关在这燕王府中,三年来,没有踏出燕王府大门一步。
据说这三年里燕王府总是在买婢仆——很多人进了燕王府的大门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够出去。
此时的容灲,瘦的惊人,颧骨高高的凸起,他的眼睛并不大,但是看上去阴沉沉的。
一双眼睛扫过来的时候,那种阴冷冷的光芒让人从心底感到不舒服。
辛总管不其然想到了镇国公世子韩令羽,同样的年纪,若是没有三年前的意外发生,容灲合该是与韩令羽一样英气勃发的少年郎,不,身为嘉陵帝嫡幼子、国师唯一的弟子,容灲要比镇国公世子尊贵的多,他应该是整个大梁最闪亮的少年郎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