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咏炎说完这话,便又给阎芷凌行了个礼道:“姨母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咏炎这便先走了。”
茑萝瞧着王咏炎的背影,小心翼翼地向阎芷凌问道:“小姐,没想到那李婉婉竟这般厉害,三言两语就离间了您和少爷?”
阎芷凌并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微眯着眼睛盯着王咏炎的背影在看。
王咏炎的步子迈的很大,一开始右手一直端在身前,走了几步之后,又把右手垂在身侧,两只手又开始无处安放起来,步子也越来越快,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阎芷凌的视线中了。
阎芷凌嘴角微微一翘,哼笑一声便转身走了。
李婉婉正坐在饭厅中揉着太阳穴,门房上的豆蔻便匆匆进来回话。
“夫人,少爷和阎姨娘已经走了。”
“是直接走的,还是待了一会儿方走的?”
李婉婉随口问道。
“门口待了一会儿方走的,开始的时候少爷心情还不错,只不知阎姨娘和他说了什么,分开的时候,像是心情不大好。”
李婉婉揉着太阳穴的手稍稍一顿,缓缓睁开眼睛思夺了片刻。
“知道了,去忙吧。”
说完,李婉婉便也站了起来,准备往自己的卧房走。
小小立时伸了手过来扶着,顺嘴问道:“夫人,这阎姨娘明摆着从中作梗,夫人真要以德报怨,给她张罗亲事?”
李婉婉哼笑一声。
“要,当然要。穗娘娘,明天就把消息放给全县的媒人,这件事儿可得尽心的办呢。”
沅穗含笑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李婉婉行至卧房门口时,又回头对小小说道:“对了,今日醋坊季姑姑受了点皮外伤,明天一早,就把咱们从家里带过来的疗伤药送过去一些,另外再送些补身子的汤过去,切忌不要荤汤。”
小小连连点了几下头之后,又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还从咱们私账上走?”
李婉婉偏头瞧了小小一眼,点了点头。
小小便立时有些不乐意了。
“夫人来了王府不过两日,私账上便走了五十斤红罗炭,如今又要给人送汤送药的,家里头给您的嫁妆是厚的很,可照这样下去,不出一年,也是要见底的。这哪里是他们王家娶媳妇?分明是掉了个财主进来。”
“小小!”
小小话还没说完,沅穗便吼住了她,同时朝着身边正在掌灯的锦葵扬了扬下巴,小小也便不再出声,独自走在前头给李婉婉铺床去了。
一宿无话,又到天明。
李婉婉起床梳洗的时候,便见小小兴高采烈地端着一箩东西进来。
“夫人,你说管叔的耳朵是不是长在了咱们的院墙上?昨天刚刚讲了月例的事儿,今天一早,他便派人把月例给咱们送来了。”
李婉婉瞧了那一箩小盒子里装的银子,又朝窗外正在忙活的锦葵望了一眼,哼笑一声道:“只怕这耳朵还是个会走路的呢。”
小小一听这话,立时也明白了什么,心里不大自在地说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夫人,要不要小小把她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