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昇瞧着李婉婉气呼呼的样子,却只是噗笑了一声,随即又立时解释道:“看来岳母先前也并未与你讲清这里面的门道啊。听说这是你们江苏的婚俗,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窗户外面,应该还会有筛子和扫帚。”
王晋昇话音刚落,窗外就传来咚咚两声。
李婉婉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门出去瞧了一眼。
“还真的有筛子和扫帚!”
正好被正在放筛子和扫帚的沅穗瞧见了,忙赶过来将她推进了门。
“夫人,洞房花烛夜,岂能随意开门,也不怕花烛给吹熄了?”
说完,人已经又将房门关上,站在门外说道:“奴婢们都在不远处伺候着,夫人和老爷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吧。”
李婉婉愣愣地站在门前,瞧了一眼那一地的筷子,突然朝王晋昇望了过去。
“你是成过一次亲的,不如你来说说,这到底什么情况?”
听到李婉婉提到了自己先前的那段亲事,王晋昇眉心一皱,但也并未过多表露,而是轻叹了口气后,继续笑道:“筷子快子,应该是祝咱俩早生贵子的意思吧。”
李婉婉一听这话,立时羞红了脸,随即又很快走到床边坐下,随口说道:“谁要给你生儿子?你又不缺儿子。”
说着,又指着窗户说道:“那这筛子和扫帚呢?”
王晋昇便又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据说筛子是千只眼,扫帚是万根辟邪棒,放这两样在窗上,一来自然是为了辟邪——”
王晋昇话还没说完,李婉婉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瞧着自己刚刚放在床上的钗子自言自语道:“那难道最开始那人也是来闹房的?”
王晋昇闻言,便朝礼物拿完看了过来,皱着眉说道:“最开始那人?”
李婉婉点头应道:“对啊,刚刚你出去不久,我一个人闲着无聊,便坐在桌边上——”
李婉婉本想说自己在桌边上偷吃醋泡花生,但又觉得会叫王晋昇笑话,所以便直接省略掉这一块儿,直接说道:“结果就听到外面有人在笑,再看过去,东边窗户上便有个洞。”
李婉婉说着,便往东面的窗户上一指,忽然有些纳闷儿地摸了摸头说道:“奇怪,怎么这些人扔筷子都是从男南面窗子扔的?独独这个人来闹房,要在东面窗子呢?”
王晋昇听了李婉婉之言,眉心立时皱了一下,却还是安慰她说道:“别想了,兴许是他走错了方向,闹到东边去了。对了,我刚刚还有半句没讲完。如今窗户上已有了筛子和扫帚,再有人来的时候,便知道闹房已经结束了,也就不会再来打扰咱们了。你若想歇着,现在便歇着吧。”
“这样甚好!”
李婉婉此刻心情大好,便自己脱了鞋,躺到了床上说道:“这下终于能歇着了。”
说话间,人已经在床上睡成了个大字。
看的王晋昇既有些惊讶,又有些想笑,最后却只坐在桌边看着她笑。
李婉婉闭着眼睡了一会儿,才偏头朝他看过来问道:“你还坐在那儿干啥?不歇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