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婉直接给了苏天海一个大白眼。
“幼稚!你要不说,那你就回家吧!”
苏天海这才拿开了手,赔笑着说道:“好好好,我说。我最近确实是认识了一些真心抗日的人,他们也非常需要物资,但他们现在的处境却并不是很安全,所以如果要提供物资给他们,我们可能也会有麻烦。所以我要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李婉婉经商这么多年,对政治的敏感程度亦是非常强的,一听这话,便知道苏天海说的是那伙儿人,当即便皱了下眉,回头瞧了瞧周围的环境。
随即又往前走了几步,轻声问道:“依你看,他们比起阎三,哪个更靠得住些?”
苏天海拧了拧眉,随即说道:“阎三虽然在咱们这儿颇有建树和威望,但他却只想在咱们这儿做皇帝,至于国家,从他这两年的所作所为上看,并没有比对山西看的更重要。
而那些人不一样,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振兴中华,驱除鞑虏而成立的,而且他们更加团结,也更有意志。我和他们见面的时候,心里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意之外的热情。
所以我更看好他们。”
李婉婉听到这话,便跟着点了点头道:“如此,那你就放手去做吧,我反正都已经是一只脚迈进土里的人了,也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
苏天海于是也点了点头道:“但是我还是不能叫你多冒险,不如还像从前一样,以我的名义送物资,不暴露你的身份?”
苏天海做事一向谨慎,李婉婉从未想过他会出什么事儿,所以也没有多想,立时点头笑道:“成吧,你决定了就好。我只管提供物资。”
虽然全国各地抗日情绪十分高亢,但由于连年征战,且内部矛盾极其强烈,人心涣散,当时的正面战场节节败退,李婉婉和苏天海的付出还没有收到成效,太原府便忽然沦陷了,离太原很近的清徐,自然也累在其中。
这天,李婉婉正在医坊给人瞧病,外头忽然闯进来许多洋兵,吓得病人们四散奔逃,有的甚至躲到了桌子底下。
而这些洋兵并没有伤人,而是整整齐齐地站成了两排,像是在等待谁的到来。
李婉婉处变不惊地坐在椅子上,向门外望去,她心里有着无数的揣测。
“难道是她资助抗日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特地上门来报复的?”
这是首当其冲的想法,而李婉婉的内心,也早已建设好了赴死的决心。所以才可以在面对这么多带着武器的士兵而巍然不动,面不改色。
而从他们的表现上来看,李婉婉也知道,在那个关键人物没有出现之前,她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一辆黑色的福特汽车停在了醋医坊的门前,立时有士兵上前去开门,随即,一位穿着黑色燕尾服,白衬衫,黑色西裤,打着黑色的领结,续着小八字胡的黄皮肤黑头发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但他的骨相与我们并不相同,所以李婉婉一看便知这不是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