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三的话叫李婉婉又惊又气,随即又怒吼道:“为什么?我李婉婉一人得罪于你,为何要迁怒于其他无关的醋坊?都督如此小气,将来又该如何服众?”
“李氏!这是都督在给你机会,你还是仔细想想如何来利用这个机会吧!”
赵文说完,便喊人过来给李婉婉开了门,李婉婉还不愿意出门,非要再叫阎三给个说法,收回他刚刚说的话,最后是被两个衙役硬生生给推出来的。
一出门,小小和曹宝便迎了上来。
“夫人,他们真的把您给放出来了?真好!”
李婉婉原本还一脸的愤怒,一时一瞧见曹宝和小小,便立时惊讶地问道:“你们俩怎么知道我会给放出来的?”
“是——”
小小刚要说话,曹宝便抢在前头说道:“我们其实也不知道你会给放出来,只不过这么些天都没有消息,就想来打听打听您怎么样了,是不是需要些什么东西,没想到才刚到,就碰见您出来了,您说巧不巧了?”
说完,曹宝就给小小使眼色,随即笑着说道:“我这就去端火盆,小小你快扶着夫人过来除个晦气!”
曹宝说着,便走到马车边上去,从车上把脚炉取了下来,摆在了马车前头。
李婉婉被小小拉过来的时候瞧见这些,立时皱眉说道:“不对,你俩少骗我!既然不知道我会给放出来,怎么还带着马车过来了?”
说着,她还看向曹宝问道:“难不成是你拉着小小出来遛马的?”
“这——”
小小和曹宝立时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是有点藏不住了,正不知道该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母亲就别逼他们了,原是想给母亲一个惊喜,谁想到您竟这般冰雪聪明,真是连个机会也不肯给孩儿啊。”
一听这话,李婉婉立时惊讶地转过身来。
瞧见王咏炎的时候,李婉婉真是感慨万千,如今的王咏炎虽然早已经剪了辫子,蓄起了额发。但那眉宇间透出来的逼人的英气,已经和王晋昇越发的像了。
看的李婉婉一下子就呆住了,没一会儿便有些恍惚地落着泪说道:“老——爷——”
直到王咏炎走到了李婉婉的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胳膊,她才清晰地瞧出了王咏炎的脸,立时抹着泪水说道:“是咏炎啊,你即回来了,就该直接和我说嘛,如何还叫这两个人遮遮掩掩的?”
说着,便挎着王咏炎一同上了马车离开了。
直到路面上只剩车轮印,刚刚王咏炎出来的方向里,一个带着白色礼帽的人影才缓缓地挪了出来,略微勾了勾唇后,也转身离开了。
“明日就要离开?”
回到家中的李婉婉,一听到王咏炎的启程时间,惊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王咏炎却只得为难地点了点头道:“嗯,眼下新的政权尚未稳定,前线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我得知母亲已经安好,便就要回去了。”
李婉婉一听这话,手抖得连帕子都拿不住了,正掉到了脚边上。
王咏炎瞧见了,便俯身去给李婉婉捡,才发现这帕子却是王晋昇从前用过的,立时有些哽咽地说道:“这些年靠母亲一人苦苦支撑这个家,真是辛苦您了。”
可话还没说完,一直柔软的手却在他的头上抚摸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