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醋疗之法自古有之,在《本草纲目》、《金匮要略》等大家医书上都有记载,不光能杀菌消毒、处理伤口,还能治疗伤寒、百日咳甚至是妇科疾病等四十多种疑难杂症呢。而且我们家的这个醋膏,还是配药的上成药引呢。”
管伯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给王晋昇包扎好了伤口。
可李婉婉却直接愣住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一直巴巴地盯着那罐醋膏,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小时候,好像也曾见过有人用醋疗伤。”
王晋昇听了这话,立即饶有兴致地朝李婉婉看了过来,却只是勾唇笑着,并未开口。
“姑娘去过我们山西?”
管伯倒是笑眯眯地开了口。
李婉婉恍然清醒,冲着管伯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八岁的时候去过一次,只是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记忆全部模糊了,只依稀记得一些片段和一种醋的味道。”
李婉婉说着,一双眸子又盯上了王晋昇面前的醋膏,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开口再尝尝那醋。
管伯却已经上来要收起那罐子。
“那便是了,姑娘要真是到过山西,必定是会对那里的醋味念念不忘的,我们山西人酷爱食醋,几乎家家都有小醋作坊,各个家里存的一坛好醋呢。”
李婉婉听得两眼冒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要是能把那些醋都给尝一遍,应该是非常美好的一件事儿吧。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地咽了口水,下意识地伸手过去拦住管伯道:“既然传的这么神,那便把这醋膏,给我尝尝吧。”
管伯听了李婉婉的话,着实吃了一惊。
“这?”
立即往王晋昇那便瞧他的意思。
王晋昇早看出来李婉婉一直对那醋膏心怀不轨,这会儿听她直接讲了出来,只歪头轻扯了一下唇角,依旧不发一言。
管伯见状也只好一脸歉意地说道:“姑娘也看见了,我家老爷这次出来就带了这一小罐醋膏,如今他又受了伤,就指着这醋膏疗伤了。所以——”
管伯说着,便把那罐子往自己怀里一拉,离得李婉婉远远的,生怕她抢走了似的。
李婉婉也是急了。
“真是抠门儿,我又不多要,只尝一口都没法子吗?”
这话刚说完,楼下人群忽然乱了起来。
“快走快走,听说今早巡防营在瓮城剿灭了几个逆贼,这会儿正把尸首挂在城墙上示众呢。快去看看!”
“天哪,我刚刚打李家那边过来,听说一早在他家门口就躺着几具逆贼的尸体,吓得李家人都不敢出门儿了。”
一听这话,李婉婉立时慌了起来,站在原地自顾自地踱着脚说道:“糟糕,这样一来,穗娘娘该不会发现我偷跑出来了吧?”
这样想着,人便想走,可是心里又念着那醋膏。
正是左右为难之际,王晋昇终于开了口道:“鄙人伤势已经处理好,也该立即送姑娘回府了。”
说话间,人已起身,并吩咐管伯去备马车。
直到坐上马车的时候,李婉婉还是有些不死心,一直嘟着个嘴在心里想着怎么能再吃一口那醋。
王晋昇却忽然勾唇笑道:“姑娘好生回去歇着,再等几日,或许能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