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昇却只是和她打哈哈,笑呵呵地说道:“这件事儿,夫人便先放下吧,如若苏天海果真是像你说的那般,是这样较真的人物,那后天之前,假醋风波,是一定会过去的。”
果然,当天中午,街上人最多的时候,忽然有个人跑到衙门前头击鼓,说自己要投案自首,表明自己促成了美醯居的假醋风波,并愿意赔偿美醯居的一切损失。
如何挨家挨户收购了美醯居的醋壶,又是如何用勾兑醋以假乱真,并假扮美醯居的伙计去卖醋,事无巨细,样样说的仔仔细细,叫官老爷想不判他都难了。
立时将王晋昇请过去问了一下,明白确有其事,便贴了告示,给美醯居正了名。
虽然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无名之辈不过是个替罪羊,但王家不再追究,谁又会一直揪着这件事儿不放呢?
倒真是叫福来顺捡了个大便宜,糊里糊涂地就脱了险,但是一想到紫烟的下场,他也便从此老老实实做人,再不敢在苏天海的底下耍小聪明,更不敢在醋坊里做手脚了。
益延庆的名声倒是也因此越来越好了。
李婉婉也没有多想,一听说这事儿不是益延庆干的,心里倒是放轻松了许多。
毕竟虽然这两年听到了许多关于苏天海的传言,但李婉婉大都当成笑话听听,当一个人有所成就的时候,往往会被人妖魔化,不过是嫉妒心使然罢了,没什么可认真听的。
而且若是苏天海真的堕落到那种程度的话,那她心里一直保留的关于这个人的那点纯真的记忆,就彻彻底底的不值得了。
“我说什么来的?肯定不是天海干的。”
王晋昇也不揭穿,只溺爱地点点头道:“嗯,不是便好。”
李婉婉又如何感受不到王晋昇对她的好?先不论苏天海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事,就凭她和苏天海的关系,凭她这样毫无怀疑地替苏天海说话,能做到像王晋昇这样大度的男子又有几人?
她心里感激王晋昇,随即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这次的事儿,虽说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的,但是倘若咱们能提早采取一些小措施,便也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儿了。”
“哦?夫人请说。”
王晋昇一副很乐意听的模样看着李婉婉,这就更给了她鼓舞,叫她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次的事,其实皆因醋壶而起,咱们美醯居的醋壶虽然向来都只是在关师傅那里定的,而且也会定期回收,但却因为会定期到关师傅那里补货,所以并没有很好的统计过醋壶的数量。
但如果给醋壶做好编号,刻在醋壶上,并在顾客购买后做好登记,以后再有人想要回收咱们的醋壶以假乱真,也就没那么容易了。老爷,你说是不是?”
王晋昇立时咧嘴笑笑,抓住李婉婉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伸手刮了刮她的小圆鼻尖说道:“可真是个机灵鬼。管伯,就按夫人说的,吩咐下去实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