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福来顺立时坐到了地上,到这会儿,才彻底看清了全貌,两个家丁抬着一卷白布,白布里头卷着的,便是这只手的主人。
紫烟,死了!
看到这里,福来顺吓得直接傻了眼,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心跳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被苏天海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自己便会落的和紫烟一个下场。
可是苏天海根本就没有露面,只是叫管家把美醯居的那壶假醋扔了出来,昂着头说道:“爷说了,你闯出来的祸,你自己解决!但若是叫别人说出益延庆的半点不是,紫烟的现在就是你的将来!”
福来顺这会儿也来不及想对策,只知道自己不用死了,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连忙趴在地上感恩戴德,立誓磕头,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确定周围什么动静都没了,才敢停下来,抬起头来往上瞄了一眼。
哪还有什么苏家管家?孤院的门都已经不知道关上了多久了。
到这会儿,他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哆哆嗦嗦地摸过那壶醋来,坐在地上大喘气。
他想哭,却又不敢哭出声音,想走,却又没有力气站起来,想立即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儿,可是脑子里一团浆糊,竟是什么主意都没了。
就这样一直在孤院门前坐了一夜,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都还像个呆子一样抱着那壶假醋在原地发愣。
这时,孤院儿的门忽然开了。
他好怕是苏天海出来瞧见了他,连忙躲到了一边去,结果就只瞧见管家一个人出来,手里好像还拿了一张拜帖。
这才放松了一些,便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冲上前去,抓住管家的裤脚就开始磕头。
“刘伯,这次您可一定要救我啊。这大当家的脾气阴晴不定,我实在是不知道要从何下手去解决此事啊?”
苏家管家初还被吓了一跳,一听见是福来顺,立时无奈地咂嘴道:“福掌柜的,算起来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做起事来竟这样拎不清了呢?竟然连紫烟一个小丫头的套你也往里跳?
你算计谁,也不该去算计王家夫人。在哪里动手脚,也不该在醋业叫咱们爷在他王大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
我要是你,昨天晚上就该回去想个万全之策,看看怎么把益延庆从这件事儿里摘出去的。
现在可好了,爷叫我去给王家送拜帖,说是后天便要约王大人夫妇出来小聚。在这之前,你要是还叫爷抬不起头,会有什么后果,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
刘伯说完,便将福来顺的手一甩,抬腿出门去了。
福来顺听了这话,虽然心里还是没什么主意,但他清楚一点,若是再继续蹲在孤院的门口,不等辰时,他便要去步紫烟的后尘了。
于是忙抱着那壶假醋灰溜溜地跑了。
李婉婉是在巳时醒在永安居的床榻之上的。
刚一清醒的时候,她嘴里还念叨着:“大胆贼人,你往哪跑?”
结果彻底清醒的时候,才发现一屋子的人都给她吓得不轻,纷纷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受惊最多的,要数守在她身边的沅穗,立马紧握住李婉婉的手说道:“夫人你放心,那些事情老爷已经去处理了,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