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峰逸带着江思南一路来到了少阳宗的后山墓地,这里历来都是安葬着少阳宗的诸位先师。
江思南远远看着,腿肚子就已经开始发软。
进到墓地,江思南宛如一尊泥塑一样,任凭何峰逸牵着自己往前走,每走一步都仿佛揪了一下自己的心脏,直叫自己心肠阵阵疼痛。
七拐八绕,便来到了江嗣晨的墓前,即便江思南如何不愿意承认,如今事实就在眼前,她只感觉自己的世界开始变暗,视线开始模糊,双腿一软跪在了江嗣晨墓前。
江思南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身体开始失去知觉,唯有心脏的抽痛还清晰的传向大脑,泪水夺眶而出,江思南伸手轻轻抚上江嗣晨的墓碑,撕心裂肺的喊到:“阿爹!!”
何峰逸心疼的蹲下身子轻轻拍着江思南的背,江思南红着双眼看向何峰逸说到:“舅舅,是谁伤了我阿爹。”
何峰逸从未见过江思南如此凶恶的眼神,她似乎要吞噬这个世界一般愤怒的低吼,何峰逸有些目眩,心中想着:小南的气场何时也变得这么强大了。
何峰逸看着江思南心疼的说到:“伤你父亲的,不止一个人,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回去后,我细说与你听。”
江思南摇了摇头,她看着何峰逸说到:“舅舅,你就在这告诉我吧。”
江思南的眼神中写满了坚决与憎恨,何峰逸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将少阳宗与往生门一战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江思南。
何峰逸将岩松叛变的事情也告诉了江思南,却没有告诉她,怡清与江嗣晨临死前的样子,这是何峰逸最后一点私心,他不希望任何人影响到自己的妹妹与江嗣晨,即便死了也不希望。
江思南跪在江嗣晨的墓前,咬着一口银牙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紧握着拳说到:“阿爹,你放心,终有一日,我要叫往生门灭门!”
何峰逸目光复杂的看着江思南,他拍了拍江思南的肩膀说到:“连日里来的奔波,想必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江思南应了一声:“舅舅,您先回去休息吧,我跟阿爹再待会。”
何峰逸叹了口气:“好好保重自己。”说完,何峰逸便默默起身,准备离开。
他刚刚转身,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任嘉泽,任嘉泽见何峰逸看向自己,立刻便摇了摇头,示意何峰逸不要出声。
何峰逸看任嘉泽摇头,便明白了其中意思,他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离开了,走到任嘉泽身边时,还特意多看了任嘉泽一眼。
何峰逸走后,江思南在江嗣晨墓前跪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江思南从怀中拿出珉萧,她看着自己手中的珉萧咧嘴笑了笑,然后吹起了白头吟。
哀伤的曲调四散传开,何峰逸站在窗前听着这曲调,安静的夜晚就和以前还没有爆发斗争一样,可如今吹曲子的人却变了。
任嘉泽看着江思南单薄哀伤的背影,手中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最后天色渐亮,任嘉泽默默地离开了墓地。
江思南在江嗣晨的墓前一跪就是三天,起来时,她的双膝满是鲜血,可她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从何峰逸那里取了一把好剑后便直接离开了少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