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霜晚微微欠身行礼,淡然开口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芷晴妹妹好心送了我一个香包,但因不知道茯苓不能与白药同用,所以......”
“那晚儿你可有事?”皇上贴心问道。
申霜晚摇头“所幸胡太医来的及时,不然臣女可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是胡太医分内之事,倒是云平你,堂堂大梁公主却不知茯苓与白药不能同用,还差点害了帝姬,你可知错?”老皇帝颇为不悦,对申芷晴的的态度也十分冷淡。
申芷晴慌忙解释“儿臣并非有意,送香包也不过是为了与姐姐交好罢了,并没有想到会惹出这般事来。”
这时胡罗郭突然说话“并非有意?那刚刚公主为何不承认,还想着将所有的罪都推给一个小婢女?”
申芷晴一惊,万万没想到胡罗郭会这样赤裸裸的揭露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将罪推给一个奴婢?云长你可真是出息啊!”老皇帝一听这话怒道。
“你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还不快点跪下向你父皇谢罪!”皇后与端嫔在后宫中如同姐妹,她的女儿出事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此话虽然看似是在责备申芷晴,可实际上是在暗示让她快点讨好求饶,免得到时候落下个不知轻重的罪过。她只有申久峦一个儿子,而后宫中能够帮助到太子的同龄人就只有申芷晴。
一听太后所说,申芷晴连忙跪下“儿臣知错了,儿臣回去定会好好读书再不犯这样的大错。”
老皇帝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他怎么会忍心责罚“起来吧!”
皇后见皇帝不打算追究申芷晴,便一副疑惑的模样缓缓说到“本宫倒是奇怪,既然帝姬知道茯苓与白药不能同用,那你为何还要喝那三江酒呢?这岂不是明知有陷阱,还偏偏要往陷阱中跳吗?”
这下就连老皇帝都对申霜晚投去审视的目光,他在众皇子的勾心斗角的中走出来,最厌恶的便也是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因此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会和曾经那些为得皇位的皇子一样满是心机。
面对质疑,申霜晚沉着应对“儿臣并不知茯苓与白药一事,要不是晕倒以后胡太医及时救治,并告诉儿臣晕倒的原因,儿臣恐怕到现在还会被蒙在鼓里呢。”
“不对,不对,茯苓与白药只不过会让人脸上出现红疹久久不能好罢了,根本不会晕倒,这件事情有蹊跷,是帝姬想要陷害儿臣。”申芷晴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叫起来。只是她着急摆脱自己的嫌疑,完全不知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皇后险些想要直接从主位上跳下去堵住申芷晴的嘴。
胡太医也忍不住嘲笑,摸着胡子了了开口“帝姬晕倒是因为她本身体弱,你放的茯苓又不在少数,三江酒本就是养身的药酒,两两相加自然会晕倒。而且云平公主刚刚不是才说并不知道茯苓与白药不能同用吗?怎么现在将两者之害说的这么清楚了?”
“我......”申芷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她慌张的看向老皇帝,却只见他一脸失望的看着自己。
她懊悔自己刚刚嘴快没来得及思考,现在想来自己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有意毒害帝姬。
“云平公主心思不端,小小年纪便用如此恶毒的手法想要陷害自己的同袍,皇后你说该怎么处理?”皇帝突然对皇后抛出疑问,皇后不禁一愣,恭敬回答道:“云平公主此事确实做得不妥,但臣妾想来云平平日不是这般性子,做出这种事应该也是有原因的,不如听她如何说我们再酌情处理如何?”
说着皇后看向申芷晴,示意她做解释。但申芷晴哪能解释的出来,她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因为前不久东宫一事导致申久峦禁足让她厌恶申霜晚,再加上自己总是被皇帝拿来当申霜晚的挡箭牌,心念不公才想着这借春猎这一次机会出一口恶气,哪有什么正经巴黎的理由。
倒是难为皇后还在为自己争取机会,只可惜她争取的机会实在有些多余。
申芷晴为难的说不出话,跪在那里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让皇后立马明白了自己浪费了一片苦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解释不出来那皇上就自己看着办吧,臣妾绝不会有怨言。”
“那就罚她禁足半年,在宫中抄《法华经》,好好静静那个心,免得到时候再起什么坏心思。”
这个惩罚并不重,申霜晚并没有不悦,只要有所惩罚那就证明自己是赢了的,让别人知道她申霜晚并非好惹这就够了。
这一世她要让自己不再受制于人,要那些想要威胁自己的人得到相应的报应。
申芷晴跪倒在原地已经没有了去辩解的心思,她本想要让申霜晚丢尽颜面,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自己遭了殃。
眼看着申久峦申芷晴连番在申霜晚的手上栽跟头,皇后也愈加不爽,道了声身子不爽便回了营帐。
女主本来也想随便扯一个理由回营帐去,却没想到老皇帝却将自己留了下来。
“时候也不早了,各位就先回去吧。晚儿你留下来。”众大臣皆道是,没一会儿就走了个干净,原本还熙熙攘攘的营地瞬间空无一人。
“父皇留下儿臣可是有事”申霜晚有些俏皮的一歪头,模样俏皮可爱。
“晚儿,听说这些日子你在长乐宫里用功读书,学识已不在国子监的各位皇子世子之下,那你有没有想过去国子监读书?”
“国子监都是皇子世子才会去的地方,儿臣身为一个帝姬,去了似乎有些不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朕让你去有谁敢说不是。若是你与你现在的教习先生每日于宫中孤男寡女两两相对,朕才会担心不合适。”
皇帝这话说来也奇怪,虞平丘作为自己的教习先生是皇帝钦赐的,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提及男女问题。
“之前是我考虑不周才会引得宫里风言风语,虞平丘也是明是非,懂规矩的人,朕相信你们俩人不会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但三人成虎这种事总还是要防着的。”
申霜晚从头到尾听的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从老皇帝的话中抓到了一点头绪“父皇难道是担心儿臣与教习虞先生有什么?”
“不是朕担心,是宫中总有一些多嘴的人,朕也是担心你以后的名声。”老皇帝语重心长,真好像是一位普通的父亲在叮嘱自己疼爱的女儿。
申霜晚思考了一番,若是让自己现在去国子监读书,只怕是无法快速适应,加上虞平丘平日待自己极好,有些功课只要自己耍耍赖他就拿自己没办法,这些大概在国子监里都不会享受到。想到这里,申霜晚撒娇道“父皇,儿臣的性子父皇还不知道吗?调皮捣蛋,偷懒耍滑,只怕到时候国子监的先生忍不了先把儿臣赶出来了,父皇希望儿臣成为国子监第一个被赶出来的学生吗?”
这话一出,皇帝乐了“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子还不改?”
“父皇莫要取笑儿臣,这虞先生待儿臣极好,为人也严厉,儿臣已经适应了他的教学方法,若是突然换了先生只怕儿孙也不会适应。再说儿臣学习本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平日里能有点事情做,公主有位专门的教习先生这本就是头一例的事,若是儿臣再去国子监难免会让外头的人说父皇您偏心过了头,所以儿臣就先将就着在长乐宫听虞先生的学吧。”这番话说的将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老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申霜晚,到还真发现了自己这个女儿与以前的不同。
他松了口气宠溺的责备道:“明明是你占了便宜还要说自己委屈将就,国子监里可是十几个学生一起上课,只有你是独一份的。若真觉得委屈将就了,需不需要父皇再给你找两个先生过来教你啊?”
申霜晚漂亮的小脸立马憋屈了下来:“那还是算了吧,一个就已经够我受的了,再来两三个父皇岂不是这辈子不是想要儿臣走出这长乐宫?到时候父皇若是见不到儿臣却又见不到那可怎么办?”
“哈哈就数你嘴甜,想你调皮捣蛋吗?走,父皇那边得了些好东西你随我去瞧瞧?”说着父女二人离开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