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霜晚不怕有人害自己,因为重生后的申霜晚相信自己能够在勾心斗角中化险为夷,她面对申嫣儿,欣长的身形比小小的申嫣儿高了半个头,气势自然也更加夺人。再加上申霜晚长相绝艳中又带着一丝清冷梳理,只稍微微一严肃,申嫣儿立马吓得浑身一颤。
“我再问你一遍,这酒水可真当是我撒到你身上的?”申霜晚道。
申嫣儿不敢轻易回答,她眼神乱飘,却看到了站在角落看向这边的一个人。那人目光温柔,申嫣儿已经想象到了他嘴角和煦得笑意。就是为了将这抹笑意占为己有,申嫣儿才有胆量这样做下去,她在心里为自己壮了壮胆子,不卑不亢的回应申霜晚。
“难道臣女说的不是事实吗?”
“好!很好。”申霜晚叫好,她已经给了这个女人一次机会,可惜她并不领情。
申霜晚走到一桌子旁,从上面拿起了一杯还未饮过的三江酒来。
“文嘉懿,今日父皇设宴似乎备了不少三江酒,既然有人喜欢用酒清洗身子,那我们就多赏赐点,你说如何?”
“奴婢觉得觉得帝姬殿下所言甚是。”
这句话一落下,只听申嫣儿又是一声惊呼。原来,竟然是申霜晚将那一杯三江酒直接泼到她的脸上。清透的酒水滴滴答答的划过她的脸庞,很快就湿润了她面前的土地。
“想往本帝姬身上泼脏水的人还没出生呢,你一个小小的王府长女也敢招惹本帝姬?”申霜晚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上扬的语调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威严不可抗拒的想法。
“你这是做什么?”申嫣儿尖叫起来,一旁的小丫鬟连忙拿着手绢为申嫣儿擦拭脸上的酒水。
申霜晚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理所当然的看着狼狈不堪的申嫣儿。
“刚刚嫣儿姑娘说本帝姬将酒水洒到了你的身上,那若是本帝姬不真这样做一下,心里可不委屈的很?”
“你…”申嫣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求救般的看向不远处的申芷晴。
她可是说过,如今的自己与她是一条绳子上的蚂,她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申芷晴自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她第一个跳出来维护申嫣儿,指责申霜晚。
“大庭广众之下,大梁帝姬这样欺负一个普通女子,大家可否觉得有些过分了?”
“确实过分了,有什么误会讲出来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有人应和,想想也知道那自然是申芷晴请来的帮凶。
“本帝姬解释过了,你们有谁听了吗?”申霜晚说这句话时明显有些不耐烦。
“就算你之前说了,作为大梁的帝姬,礼仪仪态应当得体,这样粗鄙的行为实在不应出现在您的身上。”
“对呀对呀,我也觉得确实过分了些,帝姬殿下不能仗着皇上宠爱您就这样肆无忌惮呐。”
讨伐的声音一浪接过一浪,申霜晚瞬间成为了众矢之首。申芷晴颇为得意的看着申霜晚,上扬的嘴角似乎喧嚣着她的胜利。
申霜晚颠了颠身上的香包,觉得她们送过来的这个东西也该到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她用看似求和的语气道“本帝姬解释也解释过了,被误解的也都还回来了,你们还这样口口声声说是本帝姬不对,是想让本帝姬如何?”
“其实也不难,您就低个头向嫣儿姑娘认个错,然后再自罚一杯不就够了吗?”申芷晴故意下套,却正中申霜晚的下怀。
“好,本帝姬答应你们,不过就是一杯三江酒罢了。”说完申霜晚便要去拿桌上还美有喝完的酒,可还没等将酒杯递到嘴边,一只温热的大手便阻止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殿下不可”,熟悉的温柔中带着一丝不满,虞平丘满眼的担忧的看着申霜晚,生怕她真的将这一杯酒喝下去。
申霜晚轻轻拍了拍他抓着自己的手,虞平丘那么聪明能猜到喝下这杯酒会发生什么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先要将杂草铲除干净,不先上套怎么会成功呢。而后申霜晚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就是因为申霜晚在饮酒,因此错过了面前申嫣儿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殿下好酒量,我想嫣儿姑娘应该已经原谅你了。”申芷晴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想要见好就收,可怎样也没料想到平日里一直软软糯糯的申嫣儿忽然道“没有!”
什么?!申芷晴吃惊,只见申嫣儿像是气急了一般,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杯酒以牙还牙也泼到了申霜晚的脸上,顿时,一一阵嘘噤声响起,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大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帝姬殿下。”文嘉懿显然是气急,也顾不上尊卑有别,直接骂道。
是啊!众大臣心里赞同。我们嘴上声讨一下也就罢了,申小姐你怎么还真敢动手了?申霜晚可是如今的大梁帝姬,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啊。
看着即使被泼了酒水也依然美艳的申霜晚,申嫣儿似乎觉得还是不够解气还想在做点什么,而没等她再动,她便看见虞平丘毫不犹豫地挡在了申霜晚的面前,而面上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冷冽。
“还请申小姐清醒一点,就当是为自己的家族与未来考虑一下!”所有人都听出了男主语气中的不悦,只有申嫣儿一脸的委屈不愿。
“虞哥哥,你为这个女人做了那么多事,可她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护着她?”
虞哥哥?!看申嫣儿这个意思难道两个人从之前就认识?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毕竟敬王府与长乐宫的渊源由来已久。
“嫣儿不得无礼,她是宁德帝姬,在外要唤尊称。”虞平丘毫无情绪的提醒,对申嫣儿表达出来的善意视若无睹。
“虞哥哥,你一定要这样维护她吗?”申嫣儿越想越委屈,本就可人的脸蛋此时更加动人。只可惜虞平丘就好像瞎了一样瞧不见,心心念念的只有刚刚被申嫣儿泼了一脸酒水的申霜晚。
“虞哥哥…”申嫣儿眼神不曾离开虞平丘,看着虞平丘关怀别人心里一阵绞痛,这便是自己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感到难受却又无能为力。
一旁的申芷晴完全没有想到平时乖顺不敢多言的申嫣儿会忽然动手,心里早就已经气得不行,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为什么不按照计划来走?只要再按照计划走下去申霜晚就会遭到她应有的报应,暴露出最丑恶的一面。
被浇了酒的申霜晚哪里会知道两个人心里的小九九,轻轻推开一直帮自己擦拭的文嘉懿,小声提醒“轻轻打理一下就好了,再这样擦下去今天晚上你辛苦化的妆可就没了。”文嘉懿这才想起来如今的申霜晚脸上还要装柔弱呢。
“可有受伤?”虞平丘关心。
“一杯酒能伤到我什么?”申霜晚笑道,觉得他有些担心过多,看着申嫣儿我见犹怜的模样,申霜晚这才知道人不可貌相的意思。
“你敬我的酒我也喝了,泼你的酒你也还了现在我们算是真正的两清了吧。”
“勉强算是了。”申嫣儿意不平,但也知道收敛。
“那本帝姬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什么你的宫女今天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我的营帐内,还留下了这样一个香包,怎么,嫣儿姑娘是觉得自己不配过来送吗?”
“我的宫女?”申嫣儿这才恍然大悟。懊悔自己刚刚做的太过,没给自己留一份余地。
“嫣儿姑娘难道不知道吗,今天在围场里可是有很多人见过你的宫女自己承认偷进本帝姬的营帐,还放了个香包。”
“确实如此,我们很多人都见到了。”江子曰适时的解释。
“我们敬王府如此之大又不是所有宫女都是我的宫女,我哥哥不是也来了吗?你怎么不怀疑他?”申嫣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令所有人震惊,忍不住去看申书恒的表情。
她哥哥申书恒,心狠手辣,毒蝎心肠众人皆知,她敢这样祸水东引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这个申嫣儿与申书恒关心极好申书恒不会再意,二就是申嫣儿在敬王府里活得过于安逸不知道申书恒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作为被提及的申书恒,他不露丝毫情绪的眯起眼睛注视着自己的这个妹妹,就像是在看什么陌生人一般。
申霜晚没料到申嫣儿会直接提到申书恒,微微一愣“这香包一看就知道不是男人所有,倘若这宫女不是你的,难道是云平公主的?”
“本公主可不知你在说些什么。”申芷晴趾高气昂的冷哼,将这事推脱的一干二净。
申霜晚故作不解“那就奇怪了,本帝姬今天收到一个香包,不是你们其中一个送的那又会是谁呢?”说着申霜晚将腰间的香包颠了颠,状似不经意。
“咦,好奇怪啊,帝姬明明都已经赏赐那个小宫女了,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个香包的事呢?”聂远不解,小声向挚友江子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