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跟你说件好玩的吧。”司秋神色变化,林云清全部都收入眼底。这么多年了,她也渐渐明白了司秋的一些心理活动。也知道她是最心软不过的,此时知道了许翰林的事情。只怕她现在在不断的自责吧,为了不让她再如此忧虑下去,林云清主动扯开了话题。
果然,司秋瞬间便是被她的话给吸引了过去。抬眼看着她,等着林云清口中好玩的事情。
“你看,在那那个男人眼不眼熟?”随着林云清手指指向的方向,司秋在大堂正中央的位置看到了一个穿着华贵。面容并不算好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女孩调笑着呢,一时间虽然真的觉得那个男人眼熟司秋也没能想起来他是谁。可他怀里的那个女孩她就很熟悉了,月梨。
是华世坊里最好的舞娘,一曲异域舞当年都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洛阳公子。月梨从小就学习舞蹈,身体柔软的恐怖。曾经也明盛一时,差点把只偶尔上台的司秋都是比下去。可是月梨一直都是孩子心性,性格也单纯的很。当初出名之后差点被一个浪荡公子给骗的自赎其身,跟着去做了那男人口中的正妻。
还好司秋发现不对劲一直拦着,那时候月梨可是恨透了司秋。只因为她最大的梦想就是离红尘,做一个清白的女子。可她从未想过,只要一日踏入这行当,即便你自己再如何洁身自好,在别人眼里你都污秽不堪。
后来才知道那公子哥来洛阳就是为了接从小定下婚约的妻子回乡成亲的,他也没打算过要真的给月梨正妻的名分。只想着等月梨赎身之后也只剩下跟着他走这条路,到时候他便同日娶双,一妻一妾岂不美哉。得知这个真相之后,月梨伤心欲绝。几次寻死都被救下了,最后还是司秋去和她谈了很久,她才放下。
自那之后月梨便是将司秋当做亲姐姐一般看待,最喜欢黏在她身边。为人处世也圆滑了很多,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教坊舞姬。在林云清威逼着司秋去面对一些她不想面对的人的时候,月梨都会帮她挡下来。可时间久了,月梨在华世坊里的地位也仅次于司秋了。
司秋陷入了回忆之中,林云清见自己问了许久也不见司秋回应。这才转头看向司秋,却发现她正看着笑的勉强的月梨发呆呢。
“不是吧,以你的记性不应该不记得啊。就他,去年来坊里一定要给月梨赎身的那个。”林云清以为司秋是想不起了,赶忙出声提醒了一下。
“就是那个拿着一千两银子就非要给月梨赎身的那个......那个姓刘的,他在哪当官,什么官来着?”司秋瞬间犹如灵光灌顶一般,立刻便是想起了那个正在纠缠着月梨的男人是谁。可是此时的男人和一年前的样子可相差太大了,那时候虽然穿的也不错吧顶多也就是个普通的富贵人家。
看着男子身上上等纹丝缎制成的衣衫,头上戴着成色很好的玉冠。更别提他腰带上缝制的那块红宝石,这一身穿着可价值不菲。司秋想不明怎么才一年的时间,这男人有如此大的变化。
看着司秋惊得眼睛都瞪大了的样子,林云清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没认出来也正常,他前两天刚来的时候我也没认出来。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他就从一个七品小官升迁到了今天这如今正四品中书侍郎。而他妻子那一家原本在他当官的地方还算得上小有钱帛,可是如今人家可是掌握了整个西北地区的贸易往来。他可不能与同日而语了,一步登天就说的他这种吧。”
林云清一边说着,一边感叹的摇着头。真不是她没见过世面,反而是因为她见过的世面太多了。才会感叹他这升迁的速度,一年的时间完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哇,那还真是够厉害的。只是不知道他是背靠住了哪棵大树,能让他一步登天。”司秋想起了此时在朝中一手遮天的杨家,此时她能想到的只有杨家。也只有杨家有这本事,能让他做到这般地步。
“还真不是,在杨暄来找麻烦的时候他还来劝过杨暄呢。还说对月梨说过,他会帮着高将军,总有一天要彻底整垮杨家,如果他真是靠着杨家上来的。那他紧紧抱着都来不及,怎么会跟他家作对。所以,真就跟见鬼了一样。”林云清没注意到,当她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司秋浑身一震,眼瞳深处传出一震颤抖。
“那月梨有打探过原因吗?”司秋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颤抖,恐惧开始在她身上蔓延。
“我吩咐过月梨,她也趁着那人喝醉的时候问过两句。你也知道喝醉的人最喜欢胡言乱语,一但月梨问到有关他升迁的问题。他就会嘟囔着什么一个梦换一个一条件,他用一个梦换来了如今的荣华富贵什么的。还说他做梦梦到自己被执行枭首,死无全尸什么的,根本没问出来什么有用的。”
林云清在一边吐槽,司秋已经被无边的恐惧淹没。梦境,一个梦换一个条件。难道都是真的吗,她不想相信。不想抱有希望,可是当身边的人事物都在提醒她。都在告诉她那都是真实的,好像不由得她不相信。
半晌都不见司秋回应,林云清还以为司秋在想原因呢。本来是想劝劝她不用想了,可是当她转头看向司秋的时候。她都快被吓傻了,司秋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脸色青白,满是惊恐。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看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的感觉。
“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