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浅在穆容渊的双臂中间转了个身,面朝着穆容渊,再次施展出她屡试不爽的绝技。
只见她微微羞怯低头,将脸颊贴在穆容渊心脏的位置,小小声道:“子衿……你舍得跟我分开么?”
……
西陵公主君天璇和宇文璃的婚期定在了正月初一,按照行程,他们十月初便要上路了。
今日距离十月还有七日。
有了拘魂铃的云卿浅已经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不仅如此,她甚至能感受到拘魂铃在给她提供力量,就比如现在,她已经和穆容渊在街上逛了两个时辰了,仍然没有疲惫的感觉。
“卿卿,要不要休息一下?”穆容渊指向不远处的江南第一锅。
云卿浅看到江南第一锅,忽然想起一件事,开口笑道:“好呀,你随我来我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穆容渊挑挑眉毛:“什么有趣的东西?”
云卿浅眨眨眼,带上几分俏皮的说道:“等下再告诉你。”
二人正打算踏步走进江南第一锅,忽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哒哒哒!
在京城中跑马跑的这么快,若不是哪家的纨绔子弟,那就是有急事了。
云卿浅和穆容渊几乎是同时眉头微蹙。
果不其然,来人是御前侍卫,看到穆容渊之后连忙下马,开口道:“启禀威武候,陛下急召!”
“何事?”穆容渊皱眉问道。
来人摇摇头:“属下不知,威武候不要再耽搁了,陛下很着急。”
穆容渊心想,难不成是宇文琅反悔了,不肯让他带走云卿浅?
云卿浅用手推了推穆容渊开口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穆容渊想了想点点头,刚要抬步离开,穆容渊又转头开口道:“卿卿,别在这里等我,回府等我,你的有趣东西,我们明日再看。”
江南第一锅毕竟是个酒楼,人多杂乱,还是忠勇侯府比较安全。
云卿浅点点头开口道:“好,我现在就回去。”她也不想让穆容渊再替她担惊受怕了。
……
云卿浅回到忠勇侯府,一直有些心虚不宁,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小姐,天黑了,进屋吧,这已经深秋了,晚上还是有些凉的。”润儿劝慰道。
云卿浅摇摇头,等不到穆容渊回来,她在房间里根本坐不住。
咄咄咄,脚步声响起,云卿浅连忙跑向门口,却发现来人不是穆容渊,而是白丹青。
“白世子……”
白丹青龇牙一笑,开口道:“云小姐,二哥让我来通知你一声,让你先睡吧,不用等他了,陛下那边,怕是还得等一会儿。”
“发生何事了?”云卿浅有些焦急的问道。
虽然白丹青极力表现出没什么事的样子,可以云卿浅还是看出了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哈,没事,就是给西陵的贺礼没商量好,毕竟嫁过去的是咱们的一个王爷嘛!哈哈!”
白丹青开着玩笑,心思单纯的珠儿,和不明就里的润儿都忍不住笑了笑,只有云卿浅面无表情。
不对劲儿,贺礼早就准备好了,没理由眼看出发了才又去讨论,一定是其他的事。
云卿浅探究的看向白丹青,白丹青有些尴尬的看向别处,云卿浅心中明白,在白丹青这里怕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了。
“好,我知道了,多谢白世子!”
“不……不用谢,不用谢……”白丹青说完便逃似的离开了。
白丹青离开之后,云卿浅转头进了卧房,可是仍旧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云卿浅坐在茶桌边上,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
铛!铛!
“什么时辰了?”云卿浅听见更鼓响,却不知是几更天。
润儿连忙开口道:“小姐,三更了,您还是上床躺躺吧,奴婢在这里守着,穆小侯爷若是回来了,奴婢立刻来禀报。”
云卿浅摇摇头:“睡不着……”云卿浅起身来到窗口,轻轻推开窗看向窗外,令她惊讶的是,外面竟然下起雪了。
“下雪了……”云卿浅喃喃开口道。
润儿好奇的看了看,有些意外的开口道:“还不到十月,怎得就下雪了?今年这天气,真是奇怪。”
“踏雪无痕,将士出征……”云卿浅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大。
——
御书房,乔公公收起面前的舆图,端上了两杯茶。
宇文琅一饮而尽,似乎刚刚说了很多话,此刻口干舌燥。
穆容渊则是只轻轻抿了一口,感觉十分难以下咽,他只有三年的时间去寻找云卿浅的魂魄,可是眼下……
“穆容渊,朕信任你,这件事只有你能办成。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宇文琅开口道。
穆容渊微微皱眉,开口问道:“那西陵那边……”
“朕会派别的使者前去,朕知道你和老四有过节,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你必须去做更重要的事。”
说到这里宇文琅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你放心,云卿浅……朕会照顾好她。”
似乎担心穆容渊有所误会,宇文琅又补充道:“朕会替你照顾好她!”
穆容渊心中有几分感慨,同是兄弟,宇文璃心胸狭隘,宇文琅却如此豁达。
“微臣……遵旨!”
——
穆容渊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了,白丹青和飞烨,就连封四海都一直等在宫门口。
有些不同是,此刻三人都身穿了戎装。
白丹青微微叹口气,双手捧着一套盔甲来到穆容渊面前,开口道:“二哥,换上吧!”
穆容渊攥了攥拳头,大手一挥,银白相间的盔甲,殷红烈烈的斗篷,衬着少年将军,英姿飒爽!
——
随着外面飘起的小雪花,云卿越发等不住了,房间里的空气令她感觉窒息,所以她不顾润儿的劝说,来到了院子里。
云卿浅不知穆容渊被皇帝召唤进宫是为何事。可白日里御前侍卫的急迫令她感觉十分不安。
“小姐,睡吧,已经三更了。”润儿开口劝说道。
云卿浅站在院子中看向皇宫的方向微微摇头,她睡不着,她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穆容渊都不会不辞而别的,她在等他,她要等他。
“卿卿!”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过来,云卿浅忙不迭的往外院跑。
果不其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穆容渊的那张俊脸,只是此刻他那双永远都带着几分轻佻笑意的桃花眼中,竟然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发生什么了?!
云卿浅的视线顺着穆容渊刚毅的下颚往下滑落,果然,穆容渊退下了白日里那一身如玉的青衣,换做了一身冰冷的铠甲戎装。
云卿浅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卿卿,我有话要对你说。”穆容渊上前一步扣住云卿浅的双肩,话中的语气急切且郑重。
云卿浅感觉鼻子一酸,用力剥开了穆容渊的双手,挣脱了他的束缚,云卿浅怒声道:“你要对我说什么?此生许国,再难许卿?”
这是她父亲云戎曾对她母亲说过的话,一句慷慨激昂的誓言,成就了他的忠勇,却毁了娘亲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