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你说我家小姐会不会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负了身?"桃儿急的跳脚。
"不会。"裴卿的声音低沉,却有着镇定人心的力量。
"裴公子你抽空劝劝我们家小姐吧!奴婢怕小姐在这么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啊!"
桃儿虽有些不靠谱,但忠心护主的心每一个人否定。
"我知道了。"裴卿又看了一眼屋内对他们对话毫无察觉的络令妃,眸中的光晦涩不明,"下次吧。"
裴卿没有食言,三天后他又出现在络令妃的书房。
"你来了?"一模一样的开场。
"你休息下吧。"裴卿上前将书从络令妃手中抽走。
"你干什么!"络令妃眼前的书突然消失像是没了救命稻草,抬头看向裴卿。
"休息会吧。"裴卿的声音轻柔,似乎有着迷惑人心的力量。
"我刚刚已经休息过了。"趁着裴卿不注意,络令妃从他手中又将书抢了回来,埋头在书的海洋。
"你不看看你的模样?"裴卿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每天早上都看啊!"络令妃不以为然。裴卿算是看了个明白,络令妃是不考取功名不罢休。
可就如桃儿所言,络令妃要是这么下去,还没到科举之时身子便已经垮了。
裴卿又劝了几句,络令妃都以"嗯""我知道了"敷衍过去。
裴卿见自己劝不动络令妃,只能无奈转身离开。只是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裴卿的手攥着衣角青筋暴突。
后来裴卿又来看过络令妃几次,却都被络令妃敷衍了事,到最后甚至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就连桃儿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提醒络令妃险些被络令妃充斥着血丝的双眸吓到。
裴卿沉默了,抬步走出络令妃的书房,心中那一口浊气不知道该如何迸发。
络令妃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裴公子你别生气,小姐她就是这样,就连老和夫人来看小姐时小姐也是这态度。现在小姐眼中,只有这功课……"桃儿的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
裴卿的下巴崩的紧,剑眉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记忆中的络令妃那一天不是古灵精怪的?哪怕是在禹城面前摔了什么跟头,也是拍拍袖子站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对!禹城!
一语如天惊。
裴卿从姐妹团口中知道了禹城就是虞城的消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裴卿是为数不多知道络令妃与禹城牵绊的人。丝毫不用细想就知道络令妃如此拼命的原因,再加上在宴上禹城对络令妃的承诺,答案呼之欲出。
"好生照看你们家小姐,莫让她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得不偿失。"
"桃儿知道了。"欠身送走裴卿后,桃儿纳了闷,裴公子这表情知道的是他为小姐担心,不知道的就以为他同小姐表白被拒了。
事实上,也差不多了。
从络府出来后,看着街上的繁华,裴卿的衣袂翻扬。
夜晚。
裴卿躺在床上,久久不得入眠。
这几次去探望络令妃的情景还在脑海,那充斥着血丝的脸以及颓败的面一直在他眼前晃悠,让他不能安睡。
裴卿知道络令妃对于禹城的情谊,也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可无论如何,哪怕再情深似海也不是如此不照顾自己的缘由。
裴卿记得络令妃曾经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钱没了,什么都干不成了。"
可笑的是,如今说这句话的人正毫不怜惜的践踏着自己的身体,挥霍着自己的本钱。
裴卿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不能让络令妃这般下去。
是日,裴卿一袭青衣到了太子府上。
"殿下让公子在堂前等候,太子一会便来。"小侍女引着裴卿就坐。
"多谢。"玉骨扇那在手中在掌心轻敲,惹得小侍女满脸通红的退下。
禹城来的很快。
看见裴卿时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又恢复了毫无波澜的神色。
裴卿握着玉骨扇的手指微微收拢,看着眼前身姿绰约的人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