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跪下!”贾父用力地拍着桌子,持续性输出对贾旭的不满。
贾旭没有任何犹豫地便跪倒在地,贾父的说教还在继续,这么多年,他没少干过鸡飞狗跳的事,对于贾父的责骂,也是早就驾轻就熟。
就在贾旭将贾父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时候,只听到贾父说道:“叫你回来,就是为了操办你和琬儿的亲事,你的名声无所谓,但琬儿可不行,说到底,还是你的错!咱们早些定了日子,早点把琬儿娶进门!”
贾旭一听,立马就站了起来,触及到贾父夹杂着怒气的眼神,和沐琬紧张的目光,贾旭又有些蔫了,但还是犹犹豫豫地说道:“爹,我……我和琬儿的亲事还不着急,再等等吧,我还有些事情没有料理完呢!”
“你这个不孝子!”贾父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去打贾旭。
贾旭立马就躲到了一边,嬉皮笑脸道:“爹,你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我不是说不娶琬儿,只是再等两天嘛,你要知道,现在京城的局势可变了呢,皇帝病重,婚期也没有定下来,不信,不信你问琬儿!”
沐琬强忍着内心的苦楚和疼痛,附和道:“是啊,表姑父,表哥他说得对,就……就再等等吧。”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沐琬咬着牙说出来的,她死死地握着拳,掌心刺痛而不自知。
贾父还存着疑心,但见沐琬也这么说,也就勉强点头应了下来,手上拧着贾旭耳朵的力道不减。
“臭小子,给我去祠堂跪着!”贾父动手,直接把贾旭拎出了正厅。
“琬儿,今天你赶路也累了,姑姑陪你去你的院子里坐会好不好?”贾母看出沐琬的心情不太好,都是女任,贾母也清楚沐琬此刻的想法,所以想着安慰一下沐琬。
“好。”沐琬被贾母拉着手,一起朝外走去。
等到了贾母给沐琬安顿的院子里,贾母这才重新开口说道:“旭儿他行事是没有章法可言,但秉性不坏,姑姑也知道你受了许多的委屈,琬儿,姑姑以后会让旭儿加倍补偿你的,你多体谅些。”
沐琬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贾旭婉拒贾父成亲的话,她魂不守舍地应道:“我知道的,姑姑,你别担心。”
“好孩子,是我们贾家对不住你,明日姑姑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旭儿那个跳脱的性子,指不定又闯出什么祸事来。”实际上,贾母是担心贾旭又说错什么话,惹得女儿家平添许多的愁思。
贾母方才看到贾旭推辞婚事,心下就知道贾旭现在是不想娶沐琬的,一个男人,如果遇到心爱的女人,是恨不得把这个女人赶快娶回家,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的妻子。
但贾旭这么低调,而且只告诉了贾父和贾母,很明显是不想声张,沐琬这个时候还选择不离不弃地陪在贾旭身边,只能说明,她是真的喜欢贾旭。
沐琬思索片刻,想着出去换一下心情也是好的,便点头应下了贾母的邀约。
贾母又拉着沐琬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最后还是丫鬟进来说时辰不早了,贾母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等回到卧房中,贾母脸上的笑意早已被愁思取代,贾父看到贾母愁眉不展,心下了然。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都别瞎操心了,琬儿确实是位好姑娘,但是那个臭小子不开窍,咱们做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贾母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湿热,更是挑起了烦心事,“我就是心疼琬儿,凭什么她一个女儿家要承受这么多呢?我刚刚去看琬儿,她那副丢了魂儿的模样,真是让我羞愧,说到底,都是咱们儿子的错啊!”
“是啊!”贾父在贾母身旁坐下,他是老了,但并不代表是瞎了,贾旭那般的借口,若是他方才公然拆穿,才是给沐琬最大的没脸。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贾父也只好顺着贾旭的台阶往下走,为的就是让沐琬少些难堪。
贾母又和贾父说了大半夜的话,想着该怎么替贾旭补偿沐琬,而贾旭却早就因为赶路辛苦,直接闷头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沐琬在和贾母用过早膳后,便一起出了门。
贾旭则是在两人走后好一会,才睡眼惺忪地到了饭厅,去与贾父一起吃饭。
“爹,早啊。”贾旭揉了揉眼睛,夹起一个水晶包就往嘴里塞。
贾父冷哼了一声,又看到贾旭坐没坐相,吃没吃相,出言训斥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吃饭就好好吃,这么衣衫不整的,真是丢人!”
贾旭耸了耸肩,显然是不把贾父的话放在心上,见只有贾父一人,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爹,琬儿和娘呢?怎么没来吃啊?”
贾父瞪了一眼贾旭,贾旭不明所以地挠头。
“她们出去了。”贾父还是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自家的蠢儿子,“你既然决定了要娶琬儿,就要拿出那份责任和担当来,不要搞得是你被强迫了一样,还有,昨天晚上的事大家心里其实都跟明镜一样,你别再自作聪明,伤了琬儿的心。”
贾旭被说得一个头两个大,随口地胡乱应道:“知道了爹,我会好好对琬儿的,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你再给我点时间哈!”
贾父听罢,知道又是拖延和转移话题的借口,用手在贾旭的后脑勺上用力地一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看等你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时候,你怎么办?一天到晚拖拖拖,怎么当初你上京城的时候没见你这样呢?孰轻孰重,你分得清吗?”
贾父再度被贾旭气到,他甩袖离开,懒得再和贾旭多说一句话。
饭桌上只剩下贾旭一人,只见贾旭在贾父走了之后,也跟着放下了碗筷,嬉笑的神情不见,带上了一丝的惆怅与迷茫。
再说沐琬和贾母,两人出了贾府之后,先是去绸缎庄选了几匹料子,准备缝制新衣裳,然后又去了茶楼听书。
茶楼清净雅致,沐琬也是最喜欢这样的地方,贾母看到沐琬总算不再那么闷闷不乐,心里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