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虽然寒碜,但是公子无匹,九曲河护卫队长,见陈扶修气质不凡,相貌不俗,文质彬彬,没有多盘问,便放行。
马车停在了杨府马前,与富贵门第,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长行正欲上前盘问。
陈扶修挑帘下车,他长身玉立,虽然很是心虚,面上却坦然无惧,从容的递上拜帖。
长行接过拜帖,转身向里而去。
那阮芷是极识眉眼的女子,头日,留昼城宏西门,苏南澜表示了示好之意,今日阮立栋当班,阮芷便一人前来拜访苏南澜。
苏南澜格外欢欣,想不到这阮芷小小年纪,竟如此聪慧有胆识,这般会迎合人,当即叫杨清瑶一起作陪,给了极大的面子。
因此杨清漓今日难得一人在疏荷苑。
“清瑶这没心肝的,美人儿来访,也不带上我,太伤心了,太寂寞了,唯有高雅情操解忧,长剽,笔墨丹青伺候。”
紫檀床桌置于榻上,名贵画纸铺上,杨清漓执笔沾色泥,在纸上笔走游龙,乱画一气,一坨又一坨,完了,将笔一放,大赞道“神来之笔,形象端庄,灵气逼人,不愧名家之作!好好好!”
长菊忍俊不禁,掩嘴而笑。
“你傻笑什么?”
“奴婢不敢!”
长菊正待回些什么,长行已经进来“公子,门外有人自称是公子至交,前来拜望各位。”说着长行呈上拜帖。
杨清漓接过拜帖,其上的字,工整有力,算佳好。
“一定是我的哪位红颜知己!”杨清漓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心里却想着,这到底会是谁呢。
“回公子,是一位男的”长行如实道。
杨清漓满了失望“且传进来再说。”
陈扶修硬着头皮前行,径带到了疏荷苑,心里其实紧张的要命,只是一个劲的祈求千万不要再遇上杨清瑶那个贱人。
杨清漓望向被带到跟前的陈扶修,一时怔住,自己受伤这样,第一个高兴的不应该是他么!恐怕在心里已经咒诅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心里有一百个疑问,面上却一副感动的样子“老兄啊,你终于来看我了,本爷还以为你这个没良心的把我忘记了。”
陈扶修一愕,本来还以为会迎来他的破口大骂,厉声谴责,没想到此刻他竟在保护自己,然他没有一丝感激,要不是为了妹妹,他死也不会向他示好“尊兄遇刺,老弟听得消息,就上马赶路,日夜兼程回来,还是因路途遥远,晚了这么多时日。”
“你们都退去吧,我要和我兄弟拥抱大哭一场”杨清漓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甚是逼真。
众人退,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
“坐吧!”杨清漓眼泪瞬间停止,乌云一扫而过,轻淡的道。
陈扶修亦不来客套,当即坐下。
杨清漓卸下伪装,沉肃的道“说吧,你到底为什么来看我?”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来看你”陈扶修嘴角牵起自嘲的笑容,泛着无尽的苦涩。
杨清漓想到了陈扶云,是的,一定是因为她,是她记挂着他的身子,才不顾女孩家的面子,不顾各种芥蒂矛盾,让哥哥前来看望他么?“此何从何讲起?”
“自然是为了我妹妹,我妹妹心善,平时连阿猫阿狗受伤也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