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有些心虚,还是抬头正视杨清漓,从容平静的解释道,“杨爷,我到青歌楼来是凭着自己的劳动挣钱,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
“唉!”杨清漓叹了口气,当年陈扶修带着她来杨家求医的时候,很不幸医道超然的祖父已经辞世,但是自己一直没有放弃,一直在努力钻研能恢复她容颜的方子,她的坚强纯真,都为他所动容。
如果不是她那个顽固可恶的哥哥,他一定会认她做妹妹,照顾她的,尽管如此,他还是将她当作妹子的,他想给予的帮助很多,是她一直拒绝。
他双手按在她的纤弱的肩上“扶云,我当然相信你,但是人言可畏,这种地方,你一个良家小姑娘能别去就不要去啊,你手艺那么好,我也一直想穿你为我制的衣裳呢,本爷我衣服一天一换两换三换都有,本爷我就是个爱捯饬的俊公子,对衣服需求量很大,你不做别人还是得做,保你兄妹的安居乐业不难!”
陈扶云很感动,凭他对她们的恩惠,免费为他作一辈子的衣装,她都甘之如饴,怎么会收他的钱,就是哥哥要是知道她给杨清漓作衣裳,一定会气死的!哥哥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想有一丝伤害他。
她摇头“杨爷,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大不了我以后不接青歌楼的活了,离了青歌楼,还是有人找我做活的!”她又若无其事的笑笑“真的没什么!”
虽然陈扶修看杨清漓不爽,屡屡犯他,但他真的从来没有介意过,他真的一直巴巴的想改变这对兄妹的命运,他试过各种方法,所能做的还是很有限,因有这对兄妹,一个太顽固,一个太有骨气。
“好,这是你答应我的,如果你再敢接青楼的活,我就告诉你哥哥!”杨清漓威胁道。
“好!”陈扶云却语声驯服,没有一丝被断了财路的怨意,深受他的恩惠,她对他有感激,少了这笔生意,她陈扶云还是会招揽到别的活的。
“好了,那我就不送你了,省得你哥看见!以为我在嫖你!那我就惨了!”杨清漓又恢复玩世不恭的样子。
“嗯!”
杨清漓回身,花扇摇曳,虽吊尔郎当,却无比风流倜傥的走向桥头,向青歌楼而去。
陈扶云怅然,眼睁睁望着杨清漓的伟岸的身姿被艳气脂粉环绕,左拥右抱的进了青歌楼,直到消失。
爹娘虽早逝,但自己勤劳能干,哥哥也因着秀才功名,在村里学堂兼任先生,日子过得也算惬意,自认红颜貌美,也时常素手着下巴,凭窗倚把那才子佳人,英雄美人的梦常常做,谁家少年足风流以,将身嫁与一身休,她痴痴的想着,娇美的容颜泛出梦境得逞的笑靥。
梦境很美,现实却将她的琉璃梦无情的粉碎!
那年知府的儿子回乡小住,对她惊为天人,强取豪夺,要霸占她为妾,她的梦境里,从来都是,两情相悦,一夫一妻,陡然要她做一个不爱之人的妾,这犹如晴天霹雳,她是宁死也不可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