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陈扶修此生能得到这样超凡脱俗之佳人的赤诚真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只当更加用功,方不辜负佳人之心!”枯竭的心田再度被滋润,陈扶修感慨道,之前的羞耻屈辱,比起这长阔高深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陈扶云欣慰起身云厨房,盛来一碗米粥,服侍陈扶修喝下,方离开。
杨爷对自己兄妹恩深似海,人生若是没有杨爷,她真的不敢相信哥哥会怎么样?
从前笑看世间以身相许之事,而今这样的想法竟不只一次在自己心中绕过,可恨自己容貌已毁,再当不起佳人,只有将内心的想法扼杀,从前宁死不肯为妾,而今要是做一人的妾,她也觉得是万般恩赐,无耐容颜不再,幻想都是奢侈。
从哥哥的房间到自己的房间几步之遥,陈扶云却走了足有一刻钟。
翌日,晨光微露,夜帘渐散,陈扶云早早起来忙活开来,烧饭制衣,片刻不闲,容颜蕴浅笑,那是希骥,是满足。
杨清漓漱口洗脸,华衣加身,银靴裹足,丫环长菊为他精心的梳头戴冠,完了他今日还奇思妙想,竟让她为他施淡妆。
长菊本叫长兰,兰与澜同意,苏南澜与武国公成亲后,便自请更名为长菊。
长菊怔住,转瞬劝道“公子这样已经是顶好看,真的不要再画蛇添足了,男人化妆只会适得其反!”
杨清漓是个极度孟浪自恋的人,但是不可否认,他对下人是良善的,是以长菊能无惧的说耿直之话。
“不会,不会,那是世间大体的男人,像爷我这样绝世超然的美男,淡妆浓抹总相宜!”说完诡密一笑“昨晚明月高悬,月下老人亲自对我说,本爷近日会有艳遇,你就乖些,依了爷的心意啊!”
“我不管我只负责爷的衣裳和发束,化妆我不会也不想!”长菊断然拒绝。
“这小蹄子!”杨清漓退而求其次“长梅呢?”
当年先夫人获罪,香消玉殒后,疏荷苑往日的仆婢赐死的赐死,被逐的被逐,所有的仆婢都已经换了,长菊和长梅虽说是他院调过来的,但是长梅已经被苏南澜那边收买,做了眼线,发现长梅成了苏南澜的人,完全是一次意外,也是在那时,她知道了,原来长公主对杨清漓的宽容慈爱都是装的,此事,她一直埋于心底,没有跟任何人诉说。
必竟爷是这样孟浪的性子,所关心的只是寻.欢享乐,哪有什么旁的威胁,想来长公主的提防和担心仅仅是疑心太重,或许爷这样的性子,有些话真的讲了不如不讲。
长菊的心始终是向着杨清漓的。
此时的长梅,正在前厅,为剔花缠枝莲菊花纹梅瓶换上新的,听到杨清漓的话,立马应声进来。
“爷说今天心情好,要赏你这个呢!”长菊情急中拿了一支玉簪递上,知道长梅的不忠心思后,长菊真的不希望长梅与主子太过亲密,她怎么能让长梅与杨清漓这么亲近,那以后万一长公主看公子更不顺眼了,让长梅做什么下毒类的手脚不是更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