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顺刚刚缓过了力气,扒着城池边上的墙壁准备瞧一下外头的士兵有没有发起第二次的进攻。
结果差点被一只飞来的利剑划伤了眼睛。
张德顺当时便就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中满满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
如果要是自己方才没有注意到的话,想必现在自己就是一个瞎子了。
不过这也可以能够看得出来,外头晋国的士兵一直都没有放弃进攻燕城。
巴扎尔特微刚刚到达盐城,晋国士兵的总部,便就被人给抓了起来。
巴扎尔特微当时便就挣扎着,她这一次来虽然说是有一些羊入虎口的感觉,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想要来满足自己的最后一个心愿。
布日固德本来是专心的指挥着直播的,进攻突然间便就听着下方的士兵来禀报说以前的那个女主帅又回来了。
以前的那个女主帅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是这王城之中传来的消息说是以前的那个女主帅即将要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皇后。
怎么会突然间的变就回来了呢?
布日固德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是有问题的吧,手里的事情交给了副将之后便就回到了总部。
巴扎尔特微就算是被现在的这些士兵们抓了起来,士兵们对于这个以前的主帅,当时也不敢造次。
巴扎尔特微便就坐在主帅的帐篷之中等着布日固德回来。
布日固德匆匆忙忙赶到主帅帐篷的时候,便就瞧得那个脸上英气十足的女子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那女子瞧上去发丝散乱,衣服上也有着许多的灰尘和皱褶,脸上脏兮兮的,应该是经过了长途跋涉才来到这个地方的。
如果要是布日固德没有猜错的话,巴扎尔特微应该是直接的从皇城来到这个地方的。
“太子妃。”布日固德对于巴扎尔特微的称呼也便就早早的都改变了,毕竟巴扎尔特微和太子殿下的婚事,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巴扎尔特微是晋国未来的太子妃。
巴扎尔特微对于这个称呼还真的是有一些不习惯,当时便就摆了摆手:“不必叫这个……”
布日固德这才收了礼,而后有一些忐忑的问着眼前的女子道:“太子妃,这一次来是要有什么吩咐的吗?”
“之前也是在这个地方呆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只不过是觉得想要回来瞧一瞧你们便就是了。”巴扎尔特微当然是不敢说实话的。
“可是大将军似乎并没有命令下达……”布日固德之前还是比较莽撞的,但是自从坐到了主帅的位置上之后,整个人也就小心谨慎了,许多做事情也不这么鲁莽了。
“大将军是没有下达,但是再怎么说,我也是在这里呆过的,想要呆这么一段时间,你应该不会反对吧?”巴扎尔特微瞧了过来,眯着眼儿,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威胁。
布日固德摇了摇头:“我们不管是什么样的队伍,都要以大将军的命令为命是从。”
“你便就是告诉了大将军,父亲来接我,想必也是需要这么一些的时间的。”巴扎尔特微到时也不怕,哪怕只要给他一天,他也能够从张德顺的嘴里撬出来他想要的答案。
布日固德沉默了一会儿:“可是为了对方燕城队伍中的那个副将军?”
巴扎尔特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并不全是为了他,大部分还是为了我自己。”
“说真的太子妃。”布日固德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是说一句什么比较好了,毕竟用他现在的这个身份,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布日固德之前还是巴扎尔特微的亲慕者这转过头边就帮着巴扎尔特微去探讨别的男人的心事,这一点还真的是让他有一些不甘心。
“倒也是,不必你来麻烦我自己便就会安排。”巴扎尔特微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是小女子的痴梦罢了。”
布日固德还是有一些吃惊的,巴扎尔特微向来都是10分的要强,要是让他承认自己是个小女子,那可是要比登天还难。
怎么突然的便就服了软了呢?
“太子妃是想要准备怎么做?”布日固德也是十分的好奇,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心里想的到底是怎样的心思,脑子里做的到底是怎样的打算。
“给我一千马便就够了。”巴扎尔特微对于自己倒是信心十足。
布日固德倒也不是不想给巴扎尔特微这些兵马只不过是不知道巴扎尔特微到底是准备要拿这些兵吗?去做什么事情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还真的是不敢轻易的把这一些兵马交出去。
一千的兵马真的是算不上多,但是也是能够掀起一些不大不小的波澜的。
巴扎尔特微皱起了眉头:“我竟然是不会做一些什么事情的,你放心面就是了。”
布日固德细细的想了一想,然后点了点头:“那我便就相信你吧。”
不管是多么的劳累,应该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张德顺拖着疲累的身躯,硬生生的挺着身子站在了城墙之上,这一股气势,比起那些有些软了吧唧的文人骚客,强的不只是一星半点。
“全力守住!挺过了今天,便就开始全盘的换人!”张德顺这般的对着士兵们道。
全盘换人意味着什么?
这边就意味着有的原本在比较劳累岗位上的士兵,终于可以换到一个比较清闲的位置上去了,为自己的后面的祖国和大好河山贡献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了。
有的人大部分都是想要到前线去的,毕竟男儿身上有热血男儿,心中有傲骨,一直畏畏惧,惧的在后面也不出来,不像是个男人。
“是!”士兵们听到张德顺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当时便就鼓舞起来了士气一群人瞧上去都是十分的有精神。
可是突然间有这么一只利剑从远处破空而来,直直地奔向了张德顺。
大概是因为把张德顺误以为成了燕青云了吧,他们想要做的事请贼先擒王。
只要先把带了头的燕青云给解决掉,后面的事情便就好做许多了。
张德顺没有丝毫的防备,一下子便就被贯穿了整个胸膛。
还真的是有一些突然了。
“副将军!”士兵们也是十分的措手不及,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德顺本来是想要安慰士兵们几句的,可是被大力贯倒的身子有些麻木,整个人的力气仿佛在慢慢的失去。
外头明晃晃的天,在此刻也渐渐的变得昏沉了。
大概是要死了吧。
张德顺突然的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燕青云急匆匆赶来的身影,在张德顺的视线之中成了最后的定格。
士兵们本来看到张德顺倒下了都慌乱都很,可是燕青云却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将士们的心当时就稳定了下来。
一直都在后边替士兵们包扎的军医这个时候也是过来了,燕青云在旁边也不敢轻易的触碰张德顺,就害怕给张德顺造成了第二次的伤害。
军医上前给张德顺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最后对着燕青云禀报道:“大将军,副将军虽然说被利箭贯穿了胸膛,但是确没有伤到主要的脏器,五脏六腑都还完善。”
燕青云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当时就放下了心。
“不过……”军医的这样的一句话,又把燕青云的心给提到了嗓子眼:“副将军胸膛上的这只箭,应该是不好拔。”
燕青云这才想了起来。
这晋国的弓箭,箭尖儿之上都是有弯钩的。
主要就是怕箭被人拔出来。
“那应该怎么办?”燕青云向来对于医术都不明白,所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军医是个年纪不小了的大夫,胡子也发起了花白的颜色,瞧上去还是有着几分的仙风道骨的。
这位军医原本在自己的家乡,就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听闻边关起了战乱,这才奉献了自己,来到燕城。
燕青云在知道这军医曾经是大夫的之后,特意的专门把这位大夫给提拔了出来,在全军之中仔仔细细的讯问礼了还有没有和这位大夫一样的,果不其然,还真的是有几个。
燕青云也是能够明白一些事情的,他知道这军队之中有会医术的人是多么的难得。
干脆,燕青云就把这一群会医术的人组建了起来,让他们能够在自己的位置上把事情做到最好。
其实燕青云这种行为,在燕家之中一直都是比较支持的,后来这件事情传到了先皇的耳中,知道并没有什么影响,倒是也准许了这种行为。
由于受伤的士兵能够很快的得到救治,燕城士兵的作战力也是越来越高,最后成为了保卫边疆的主力军。
可是瞧着现在这样的情况,哪怕是医术高明之人,怕是也法子保张德顺万事无忧。
是的,医术再好,也没有万全的法子,能够把这只箭给完完整整的拔出来。
张德顺负伤了。
主要是那一支猛然射过来的箭太过于凶猛,张德顺一个没注意,就被伤到了。
这一点还真的是差点要了张德顺到的命。
不知道谁给晋国士兵出的点子,晋国士兵居然是在箭的锋芒之中藏了毒。
此毒的药效并不是十分的强悍,只是一些普通的蒙药han,但瞬间麻倒一个成年的男性却是不在话下的。
燕青云的脸色一直都十分的难看,他也是知道,晋国一向都是比较卑鄙的,但顶多是在背后搞小动作,那种大的事情她们是不敢搞的。
可是在箭的尖儿上下毒这个事情,已经是触犯到了底线了。
燕青云这一次也是真的生气了。
刚开始张德顺中箭倒地的时候,许多的士兵们都吓坏了,都是以为副将军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可瘦仔仔细细的听了军医说,这才放下了心。
原来副将军并无大碍,眼下最为严重的问题,也只是该要怎么把这箭取出来而已。
以前受过箭伤的士兵们都觉得自己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晋国的箭也可是带了倒钩的,刺进去倒是容易,可是拔出来是真的难。
燕青云黑着一张脸,他也是想要告诉这些军医,一定要想方设法的保住张德顺的这条命。
但是燕青云也是能够明白,在这种紧要的关头,能够保住张德顺性命的便就只有知青军医的这个道理。
如果要是燕青云现在给这一群军医施加了压力,到头来出了问题,自己身上的责任那可就是大了。
“大将军。”军医朝着燕青云走了过来。
“现在事情如何了?”燕青云也是十分担心赵德顺的,毕竟再怎么说这把细心的副将挑着灯笼也是找不到第二个了的。
“副将军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势。”军医还是这般的对着燕青云道。
“这一点我是知晓的。”在刚开始张德胜刚刚负伤的时候,叶青云便就知道了。
最为庆幸的事情便就是这一支箭,虽然说是贯穿了张德顺的整个胸膛,却没有伤到他的内脏。
现在最为棘手的问题并就是该要怎么把这支箭完整的取出来。
“虽然说副将军的这一支箭并不好往外取,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那蒙han药虽然说让副将军失去了意识,但是却同时也麻痹了副将军的身体。”军医说到了这里同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方才一方的查看让他看到了,这伤势果真是十分的凶险。
“那么现在该要怎么办?直接拔出来吗?”燕青云也是想要迫切的得到一个答案,现在这个伤势到底是要怎么才能够让这一支箭在张德顺的肚子里没有威胁力。
军医摇了摇头:“直接拔出来的话,那箭上的倒钩定然会伤到副将军的内脏,到时候可能会得不偿失。”
“这可如何是好……”燕青云现在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之前的那个副将自私至极,薄情寡义,在任听风帮助了他们的情况下,还因为自己的家人无辜死掉,从而归咎到了任听风的身上,竟然是要刺杀任听风。
这样的人哪怕是没有被任霆锋杀掉,想毕业庆云也是不可能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继续坐在副将军的这个位置上的。
可能是老天爷可怜燕青云,这才派人来张德顺做他的副将军。
张德顺虽然说身子瞧上去十分的粗壮,但是性格却是十分的细腻细腻,到燕青云都吃惊。
燕青云能够想到的地方,张德顺能够想得到燕青云想不到的地方,张德顺还是能够想得到。
这样的副将军去哪里找?
“一定要好生的把他救活。”燕青云紧紧的攥着军衣的手,这怕是燕青云最虔诚的一面了。
军医也是知道燕青云这个人一般都不会这般郑重的对他们讲话,如果要是真的流露出了这样的情绪,那竟然是,因为张德顺在叶青云的心中是十分的重要的。
“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军医对了燕青云道。
得到了军医的这一句肯定,燕青云倒是放心了不少。
军医也是在这燕城之中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的了,他是一般都轻易的不做任何保证的,但是只要他说了尽力,那么他便就会真的尽力。
燕青云旋着的心当时也稍微的放了一些下来,他攥着军医的手:“那便就全部的都拜托于你了。”
“放心吧大将军。”军医觉得对于自己的艺术还是十分的自信。
“我能跟着你一同去瞧一瞧吗?”燕青云的心里也是记挂着张德顺他想要知道张德顺到底是怎么个伤势?
为什么这人家说不严重,又有的说严重呢?
军医点了点头:“那么大将军便就先随着卑职过去瞧一瞧吧”
“你不能那么对我!”安迷修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脸色如纸。
“我可以”雷狮的眼神宛如看着一只死物:“罪臣之子安迷修,朕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是让你活着的了”
恍惚间,安迷修似乎回到了那个初见的黄昏,饱受欺凌的皇子,和一袭白衣的他……
“哥哥?哥哥!”
“啊?”正在发呆的安迷修清醒了起来:“怎么了?”
“哥哥你这几天怎么了?又发呆!”安莉洁气呼呼的瞪着自家兄长
“啊……抱歉,可能前几天落水还没缓过来。”安迷修挠挠头发:“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安莉洁翻了个白眼后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三天后的桃春宴,皇室广邀贵族才子,爹爹想让你去呢”
桃春宴……就是遇到三皇子雷狮的地方……想到此安迷修垂下眼眸:“我不怎么想去”
“怎么这样嘛……”安莉洁的小脸鼓成青蛙:“本来还想和哥哥一起去凑个热闹的说……”
这个这个……怎么和妹妹解释啊,难道实话实说?尚书家的安莉洁大小姐,你的哥哥在五日前落水的时候已经死亡,目前这个躯壳里是你十年后的哥哥?
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好吧……
“哎呀~好哥哥,去嘛去嘛,我打扮成你的小厮还不行嘛。”
如果时间没错,安莉洁会在桃春宴上遇到刑部尚书的长子,一见钟情并在半年后成婚,但尚书家的长子天生风流成性,尤其在安家倒台后不到五年的时间就纳了三房小妾,最后心如死灰的安莉洁喝下毒药自杀而死,安家人的下场都很是凄惨,诛了五族,安尚书更是被凌迟至死
想到上一世家人的惨死,安迷修攥紧了拳头,这一世,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燕青云心中满怀着忐忑,跟着君逸来到了张德顺的床旁。
张德顺再怎么说也是受了伤的人,失血有一些过多,脸上带了那么一丝的苍白。
而蒙han药下的剂量倒还真的是不小,张德顺现在都没有回过神。
“现在应该怎么做?”燕青云询问着旁边的军医。
军医指挥着自己的手下,慢慢的搬动着张德顺,这才让张德顺侧着身子躺在了床上。
“大将军如果要是硬往外拔的话,副将军的身子怕是会受不了。”军医坦诚的道:“我们现在想要做的便就是既然不能往外拔,那么便就往里刺。”
燕青云听了这句话,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在现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军医的话,他定然是要好好的斟酌一番的。
可是如果要是往里扎的话,那岂不是会让伤势更加的严重吗?
军医看着燕青云好像不是很能够明白,便就解释着道:“副将军的这一支箭正好的避开了所有的内脏,就算是往下刺也不会伤害到关键的地方,可是如果要是往外拔的话,那可就说不准了,有可能会在拔的过程中损害到其他的地方。”
燕青云细细的思考着,军医说的话良久这才抬起了头,认认真真的询问着军医:“这个方法若是可行的话,你们便就照着这个方法做就是了,但是有一点,本将军的副将军可是完完全全的托付在你们的手上了。”
燕青云这般的认真的语气,让军医也不仅认真了起来:“大将军放心,我们定然会竭尽全力保副将军性命。”
张德顺只觉得身上仿佛是发生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只不过是蒙han药,还在发挥着药效,张德顺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有什么意识。
但是这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止不住地发出了声音。
“啊……”张德顺痛苦地皱起了眉毛,身体也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被人给死死的摁住了张德顺只记得依稀似乎是有什么人对着自己道:“副将军,你可一定要撑下去啊。”
燕青云在旁边虽然说是瞧得十分的揪心,但是也不好继续的插手了。
毕竟他什么都不懂,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在一群懂这种事情的人面前,最好还是乖乖的把嘴闭上,不然乱说话的话,可能会打扰到别人的正常发挥。
燕青云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倒还真的是十分的难得,毕竟在现在的这个时代,只想能够明白这样的道理的人,那可真的是少之又少呢。
军医稍微的用了一些力气,那一把利剑便就刺穿了张德顺的身躯。
原本是还有一半留在了张德顺的身体当中,现如今可是真真正正的刺穿了。
现在便就只剩下了中间的那一根木杆,还在张德顺的身体之中横着。
军医仔仔细细的把箭尖儿给用剪刀剪了去,而后这才缓缓的试图往外拔。
身体之中有个东西一直在动,张德顺紧紧的皱着眉头,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张德顺这个人比较的粗壮,所以说身体自然也是要厚实一些,这一根木杆虽然说并没有什么威胁力,但是在从里往外抽出的这个过程当中,还是十分的磨人的。
张德顺试图挣扎,但还是被人给死死的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