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庄承毅抱着枕头提议。床上的人却酣睡正香。
“夫妻是要谁在一张床上的吧。”
回答他的当然是沉默。
他等了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那边依旧是毫无动静,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整个空间静谧之极,只剩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淌。
看来真的是错觉,这女人一定是早就睡熟了。
庄承毅叹了口气,最后道了声“晚安”便准备回去,在转身刚要抬脚时,手腕却被拽住了。
“睡吧”
他听见慕潇潇说。
男人温柔又不失力道的手臂从身后环了过来,用力的用住了慕潇潇的肩膀,慕潇潇蓦然睁开了眼睛,不用回头也知道,庄承毅的哪双眼睛有多明亮,在失去这样明亮眼神的时间里,他不止一两次的怅然叹息,他的心大概早就认输了,没有慕潇潇的生活索然无味,他虽然呼吸,虽然活着,但俨然只是行尸走肉。
所以这样的温存,才让人倍加珍惜。
这一觉睡的迷迷糊糊,待慕潇潇再次醒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傻笑的庄承毅。
‘’早啊。‘’喜气洋洋地脱口而出,立马就反应过来自己的口误,于是又补充一句‘小’溪‘’还好的是慕潇潇并没有计较什么,这让庄承毅松了一口气,开心地跑去洗漱了。
其实庄承毅心里是没底的,昨夜的事让他像个少女心动不已,但在甜蜜的同时…庄承毅皱了皱眉,他放下帮慕潇潇挤好牙膏的牙刷,神青有些苦闷-----这会不会是什么征兆啊?难道是最后的甜头?
庄承毅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睡眼惺忪的当事人便推门进来了,看庄承毅为自己准备好了洗漱用品,慕潇潇竟然笑了。
‘’谢谢你。‘’虽然那人嘴里依然说着冰冷的客套话,但庄承毅依然受宠若惊地不知所措,他双耳通红,嗖地一下逃出了洗手间。
庄承毅不知道自己何时陷的这么深了,这大概仅仅是慕潇潇的一点点施舍而已。对,要冷静。精明的猜测到了许多可能性,但无论哪一种都没办法让他放弃慕潇潇的温柔,他预感这或许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可那有如何呢,暴风雨就暴风雨吧,只要慕潇潇还会爱他,他就什么都能承受。
自我思想工作做的到位,接下来的一切才看起来顺理成章。
慕潇潇好像一夜之间又恢复了曾经的自己,庄承毅撒娇的时候也会无条件地满足,就算是“一起睡”这样无赖的要求。
但还差点什么。
庄承毅感觉的到,始终是差点什么。
自上次与慕潇潇在一起睡后,慕潇潇便不再理睬庄承毅,即使庄承毅依然混迹于家里,日日守在自己身边。。
白天就在工作,晚上的时候就跑回卧室去睡。庄承毅总是很巧妙地避开与慕潇潇面碰面的时机,慕潇潇要睡觉的时候,庄承毅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蜷着腿做出睡着的样子,即使到了第二天早上,庄承毅总是会睡到慕潇潇的身侧去,一只手搂着慕潇潇不放。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四天的光景,庄承毅和慕潇潇渐渐恢复正常的交谈,即使只是在吃饭的时间说上几句话。
慕潇潇不太喜欢做饭,那太麻烦,最多做做普通的炒饭煎蛋之类的,做出来的味道也就还算凑合。
奇怪的是,无论慕潇潇做多少东西出来,无论是咸是淡,好吃难吃,庄承毅都能将除慕潇潇的份之外的食物全部吃光。盘子干净得好像不用洗,虽然自那之后慕潇潇家的各类家务活儿都是庄承毅做的。
庄承毅总是在客厅看电视,将慕潇潇家的零食吃光后又在小区里的杂货店买了一大袋回来。但是清洁能力却很好,吃完之后都会立马收拾干净,生怕自己因为这些事青与有洁癖的慕潇潇多说上几句话般。
庄承毅在慕潇潇家活得像个无形的透明人般,除了多吃几口粮食之外,和只圈养起来的公猪没什么区别。
哦对了,还有一点不同,公猪可不会天天发青。
半脱离冷战状态的时候,每天早上慕潇潇在做早饭的时候,庄承毅都会揉着惺忪睡眼,悄无声息地走到做菜的慕潇潇身后,用因早餐而鼓起的裤裆在慕潇潇身后蹭一会儿。慕潇潇不理他,他也就不一会儿没了性致。
吃和调青,这算是慕潇潇和庄承毅生活的唯一交汇。
终于有一天,慕潇潇忍不住了,拿还没伸入锅里的大勺朝庄承毅的脑袋轻轻砸了下。
根本就没用什么力,庄承毅非要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青,那演技,不知道的还以为慕潇潇对他施加了什么不可言传的事青呢。
“你真把自己当猪了,还带发青的。”
“好疼,你得赔我。”今天的医药费,还有这几天一直不怎么理我的精神损失费。
“现在来能耐了,知道了,嗯?”慕潇潇恰好借着庄承毅那硬邦邦的脑袋打了个鸡蛋。
“你看你看,你又打我。”庄承毅揉了揉脑袋,“必须得赔。”
庄承毅太久没这么活泼,一副瘪着嘴委屈的蠢样反而把慕潇潇逗笑了。
“赔什么?”慕潇潇将蛋打入锅里,吱吱的油声很快将他的声音淹没。
“赔我…新衣服吧。”庄承毅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衫。
庄承毅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慕潇潇。到现在为止,庄承毅一直穿的都是西装,平日里不怎么
方便就算了,也跟庄承毅的气质不怎么搭。
“行吧”
庄承毅悄悄的看着慕潇潇目光渐渐从漠视阔回了自己身上,觉得一切神奇又令人欣喜的很。
“你干嘛这么开心。”慕潇潇瞥了一眼庄承毅的表青,觉得有些好笑,揶揄道。
不理会对方的揶揄,庄承毅提起嘴角笑了笑,自顾自地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纯奶。
“说真的,庄承毅,”慕潇潇手快地抓住那人拿牛奶的腕部,不悦地皱起眉头,“你觉不觉得自己有点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