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点点头道:“那便好。”
“你的发冠呢?莫要误了吉时才好。”
“倩儿,你可愿意为我束发戴冠?”
柴倩迟疑了一下,轻轻点点头然后转身对柴绍道:“哥哥,你且先去前厅吧。”
柴绍看了一眼世民,点点头道:“好,那我去前厅等你。”
......
柴倩扶着世民走到铜镜前,他轻声道:“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柴倩不禁叹服着,原来他如此年轻时便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柴倩拿过桌上的红玉发冠,小心翼翼的为他束发戴冠。她对着铜镜仔细确认,世民透过铜镜看着她,她们眼神相撞。
他柔声道:“倩儿,其实我这辈子最想娶的人是你。”
柴倩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柔声道:“发冠已经戴好,倩儿先告退了。”
他拉住柴倩的手柔声道:“倩儿,有些话,过了今日便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你可愿意听我说完?”
柴倩迟疑了一下,轻轻点点头。
“倩儿,无论我今日娶了何人,或是他日还会再娶何人,我的心里会一直给你留一个位置,你永远都是我的牵挂,无论你遇到任何事情,我都会不惜一切的护你周全!”
柴倩抬头看着他,柔声道:“世民,倘若有朝一日你权倾朝野,你可否能不赶尽杀绝?”
“什么?你是在为王玄应请命吗?”
柴倩轻轻摇摇头,道:“不止是王玄应,还有你的家人和我的家人。”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柴倩,道:“此话怎讲?”
这时李夫人带着一群丫头嬷嬷进来了,一个小厮行礼道:“公子,吉时到了。”
李夫人走到世民身旁,帮他理了理衣襟,笑道:“礼仪乐仗都在门口候着呢,别误了时辰。”
世民看了柴倩一眼,柴倩朝他行了个礼道:“恭喜恭喜。”
李夫人对柴倩笑道:“柴姑娘也来了。”
柴倩轻轻点点头道:“见过李夫人。”
她笑道:“不必客气,来人,快带柴姑娘去正厅,点心茶水伺候着,莫要怠慢了。”
柴倩向她行了个礼道:“倩儿告退。”
“快,带二公子上马,通知礼仪乐仗准备......”
......
“一拜天地......跪......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起......”
“二拜高堂......跪......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起......”
“夫妻交拜......跪......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起......”
“礼成......送入洞房......”
看着世民牵起新娘的手在喜娘的搀扶下走进洞房,柴倩会心一笑,抬头时眼神正巧与站在自己对面的建成的眼神相撞,建成似乎想要奔向柴倩,却被郑苏牢牢的抓在手里,这大概就是正妻与妾侍的区别吧,只有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妻子,怪不得在古人眼里,把名分看得如此重要,因为只有它才是名正言顺的表达爱慕的方式。
柴倩失魂落魄的从李府里走出来,她满心的失落与打击,建成从屋内跑出来拉住她,喊道:“倩儿......”
柴倩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建成,柔声道:“我要做你的正妻。”
建成为难道:“倩儿,我......郑苏他并没有什么错,我没有理由休妻啊。”
柴倩憋了他一眼,道:“那你能给我什么?”
他拉着柴倩,着急道:“倩儿,你并不是那种贪慕荣誉的啊,怎么......”
柴倩使劲挣脱他的手,轻声道:“建成,我们结束了吧。”
建成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这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不一会便狂风骤雨齐下,
柴倩大声嘶吼道:“因为我们之前已经存在太多太多的鸿沟无法跨越,我太累太累了......”
建成双手拉住柴倩,嘶声力竭的问道:“什么鸿沟,何来鸿沟?”
柴倩拼命挣脱建成,力的反作用将她弹倒在地,柴倩潸然泪下,被大雨冲刷的也分辨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柴倩身体抽搐着,建成蹲在她的身旁来扶她,柴倩轻声道:“就是这样一个大雨天,你娶了郑苏,我就在在府门前,听着里面的欢歌燕舞声,她就这样毫无征兆的闯入你的世界,不,是我的世界......建成,是我,是我先闯进你的心的,为何你却娶了别人?”
建成嘶吼道:“难道我们这些年的感情,难道我对你所有的情谊,难道我付出的所有心意还敌不过一个郑苏吗?”
......
大概是他们两人这样在雨中撕扯吼叫太过显眼,引得府内不少宾客出来围观,世民与柴绍也慌忙拨开人群,片刻之间确认是柴倩后,世民忙冲到雨中,脱下自己的新衣披到我身上,扶起柴倩,看了一眼建成,对柴倩柔声责备道:“这是怎的了?你怎要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
长孙无忧和郑苏闻声赶来,看到站在雨中的他们,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