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宇文府
丫头到湘儿的房间禀报宇文承基回府了,湘儿匆匆起身到府外相迎。
“湘儿见过公子。”
“嗯,回来了。”
“是。”
宇文承基将外面的披风脱下,湘儿很熟练的起身接过披风,跟着宇文承基走进府里。
“她如何了?”
“已经两日了,一直不肯吃东西,一定要见公子。”
宇文承基转身看这湘儿,湘儿立马跪下道:“是湘儿无能,不能劝说好柴姑娘。”
“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你已是尽力了。”
“多谢公子。”
“我了解她的性子,她知晓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大骗局,她又如何能再与你好好说话?所以你不必自责,从始至终的始作俑者是我,与你无关。”
“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公子所做的一切不曾有错。”
“罢了,你且带我去见她吧。”
“是,公子请随我来。”
......
宇文府,屋内
柴倩正坐在桌边,宇文承基缓缓推开门,外面的光照在柴倩的脸上,晃的她睁不开眼,忙用手挡住。
宇文承基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端起桌边的粥走到柴倩面前,缓缓坐下。
他柔声道:“这些都是厨子特意为你做的,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你且尝一口这味道正不正宗?这江南的口味与长安城的自然是有些区别的,你且试试。”
柴倩缓缓转头,狠狠的瞪着他,他一脸从容。
柴倩冷冷一笑道:“如此理直气壮的出现在我面前,还这么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这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你宇文承基一人能做到如此吧?”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默默的端起桌上粥碗,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
柴倩愤怒的打翻他手里的碗,吼道:“宇文承基,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到底欺骗了我多少事情?”
他轻轻笑道:“我不过只是将湘儿安排在你身边照顾你的起居,仅此而已。”
柴倩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冷笑道:“仅此而已?这一连串的大骗局竟能被你说的如此亲描淡写?难道你认为不折手段和欺骗感情换来的利益是一件极对的事?呵呵......对啊,你便是如此认为的,是我忘记了,你是宇文化及的儿子啊......”
他有些恼羞成怒,大吼道:“柴倩!我告诉你,生在这官宦之家便没有对错可言,何为对?何又为错?我所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我们整个宇文家族,自古只有成王败寇,便没有对错可言,你不要以为你自己犹如救世圣主一般可以解救苍生,所以,你不用总是披着一副自觉清高的皮囊来指责我,是,或许对你而言,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但是对于整个宇文家族而已,我却是那个能保全家族荣誉的圣人。你不要永远都如此幼稚可笑!”
柴倩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这一篇言论堵的我哑口无言,是啊,这一切都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记载历史的言官也不过是因为大势所趋不得不特意的扩大胜利者的好而贬低失败者的差吗?若是这江山姓了宇文,大概这史册上的评说也会变了味道罢。
可是即便如此,宇文承基,这一辈子柴倩也绝对不可能会原谅你了。
柴倩用充满仇恨的双眼看着他,只恨自己不能亲手剁了他,柴倩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轻声问道:“从什么时候起......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盯住我的。”
他疑迟了一下,柔声说道:“从第一次见你开始。”
柴倩脑海里迅速回顾了一下情节,原来第一次自己跳井时他便就开始计划这一切了。质问道:“我一直还奇怪你为何会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正好救下我,原来是你跟踪我。”
“不,那次是巧合。”
“那次是巧合?那之后我我每次遇到危险时,你都正好挺身相救就不是巧合?”
“是,都是我精心安排的,派人来刺杀你,然后我假装路过挺身而出,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信任我,卸下所有防备的信任我。”
柴倩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天真。
他淡淡道:“你要好好吃饭,养好了身子你才有机会从我手中逃走,才有机会杀了我,为你自己报仇。”
“放我走,让我离开这里,让我回长安去。”
“现在还不行,你对我而言还有用处,如今李渊已经占领长安城了,李渊举兵谋反,已是死罪,如今这天下仍然还是姓隋,岂容他李家撒野。”
“隋炀帝残暴荒淫,如今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你又何必要继续效命于他?”
“隋炀帝荒淫无道,死不足惜,只是杀了隋炀帝便会背上谋反的罪名,而保护好他便是护主有功,说到底,这天下之争才刚刚开始,这花落谁家都还尚未定论,我也只是为自己多找些胜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