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今天的早膳有四道点心，三碟小菜。”菲鸢主动报起菜名。
“这道是芬芳茉莉。”她指着一碟雪白的方块型点心道，“后厨孙大娘所作。是用茉莉花粉掺在糯米粉里，再用茉莉花蜜调和，上锅蒸成。”
“这道是翡翠虾饺。”她指着一小笼皮微绿蒸饺说，“也出自孙大娘手。是用虾仁、竹笋作馅，菠菜汁揉进面里，盐醋调味，包好后上锅蒸成。食用时可以蘸着酱料，增加鲜味。”
菲鸢指着一碟深棕色的酱示意。
谢凝筱点点头，夹了一只虾饺，蘸了蘸那碟酱料，品尝，果然Q弹劲道，虾仁鲜甜，竹笋脆爽，而那酱料则是带着浓郁的麻酱香味和淡淡的辣味。她满意地眯起眼，又夹了一只品尝。
菲鸢偷偷露出笑意：“这道是糯米藕。”菲鸢指着一碟藕片道，谢凝筱瞥了一眼，不太感兴趣地摆摆手。于是，菲鸢机灵地转而介绍另一道点心。
“这道是开洋干丝，出自孟大娘手。乃是用文火慢熬所成乌骨鸡汤滚熟扬州干丝，佐以腌渍虾仁，细葱花。至于三样小菜则是，辣瓜儿，焖醋笋，姜油多。另有七宝素粥、五味粥、糖粥和粟米粥供陪衬。”
菲鸢如数家珍地报出菜名，一脸假作严肃的小表情十分惹人喜爱，只是那眼珠总瞟向桌上，想她一个不大的孩子，馋了也是正常。
谢凝筱心下疼惜，也是有心收服菲鸢。“菲鸢，你再去拿幅碗筷来。”她轻声吩咐道。
菲鸢疑惑地挑高眉头，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将桌上的菜品，每样都拨出三分之一。”谢凝筱转着筷子，看她依言而行。
菲鸢做完了事，安静地立在桌边。谢凝筱托腮看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直看得她有些发抖却还硬撑着才停。“菲鸢，你把拨出来的饭菜端去吃掉吧。”
“啊？”菲鸢惊讶地瞪圆了眼，一脸呆萌。
谢凝筱看得有趣，笑道：“去吧，端下去好好吃。你跟着我时日已久，怪辛苦的。吃点好的，很有必要。”
菲鸢愣了一会儿，眼眶红红地便要拜，她赶紧出言制止：“行了，别哭。有好吃的还哭啊，那我不给你了哦。”
“唔……娘子，娘子，你，呜，你人真好。”菲鸢俯身便拜，脸上的感激和欣慰确实真切。
想想，在这个时代，就算菲鸢生来身份低贱，不得不以伺候他人为生，但其实心里也是想要有人认可自己，看到自己的付出的啊。
肯定，是每个人都需要的。
谢凝筱起身把她扶起来，用手绢帮她擦净小脸，安慰道：“小傻丫头，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的。”
菲鸢红着眼圈看她，坚定地绷着小脸，眼光灼灼道：“菲鸢，菲鸢，誓死效忠娘子。”
她的心被一股莫名的暖流包裹，不自觉也红了眼眶，“乖，快把东西端下去吃吧，一会儿都凉了。”
菲鸢点点头，端起菜盘，看看菜盘又看看我，犹豫着：“娘子，菲鸢还没伺候您用膳。”
“去吧，我自己也可以的。乖。”谢凝筱坚持道。
菲鸢越发感激地领命离去，谢凝筱则趁机享受这难得的自在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