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打手拿出钥匙,铁锁解下,打开铁门。
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周阎睁开毫无睡意的眼睛,蓄势待发的夺命眼神仅对视了布衣打手片刻,布衣打手就慌不迭的退出了房间。
“周阎。”勒娅跑进房间,摸着周阎的额头,“你受伤了,有没有感觉到发热?”
“没有。”周阎笑着拿下勒娅的手,“这不是好地方,你不该来。”
“你的伤口都没有清理。”勒娅心疼地看着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他们不给你请大夫吗?他们有没有给你吃的?”勒娅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我从疯老头那里弄来的,疯老头被气的半死。”
“你呀。”周阎眼中带笑。
“可我没有带干粮。”勒娅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周阎轻轻抚平勒娅眉间的皱痕,带刺的目光扫向门外颤颤巍巍的布衣打手,布衣打手颤得更加厉害,眼睛不住地飘向严胖子。
“还不快备饭。”易景啪地合起扇子。
“是。”布衣打手跑得飞快。
在周阎的再三催促下,勒娅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看着布衣打手重新锁起铁链,心中泛疼。易景看着勒娅心疼的脸色,优雅地摇起扇子开口,“饮食正常,大夫诊治,住的舒适,以上三个要是没有做到,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是。”布衣打手抖得如风中落叶。
“好了,快走。”严胖子在一旁等的不耐烦。
天上下起了大雨,路滑地湿,严胖子一人快步走在前面,一个不留神,硕大的身子就从石阶上滚了下去,还好也就十几阶,只是受了皮外伤,只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严胖子摔地四仰八叉,他感受到了路两旁打手眼中的鄙夷神色,没有人笑,当然没有人笑,他们惧怕的是自己严隋晖之孙的身份,而不是他,他早就知道没有人看得起他。
严胖子挣扎着自己站起来,但是在泥泞的地上可不容易,严胖子气极,这些瞎子就没眼力劲儿地来帮帮自己!
“伸手。”勒娅不知何时站在严胖子的身前,递出了一只白皙干净的手,脸上是淡淡的平和,一些发丝被穿堂风吹到脸颊旁。严致远闻到了茉莉花的香味,浅浅的,经久不衰。
严致远突然害怕起来,害怕满是泥土的手弄脏了勒娅的手,她的手看上去那么干净,勒娅,勒娅,真好听。
勒娅看着地上的严胖子忽然发起呆来,无奈的弯腰拉起严胖子按在泥土里的手,把他拉起来。严胖子还躲避自己的触碰,自己这么可怕?勒娅见过周阎后,心情一直很好,此时也大方地不计较了。
嗯……勒娅发现自己还拉不起来易景,这就很尴尬了。
易景察觉到勒娅的窘迫,上前收起扇子,一只手提起严胖子的后衣领,严胖子终于脱离了泥地。
浑身是泥的严胖子站起来后,脸色肉眼可见地翻红了,一下子避开勒娅跑远了。
勒娅疑惑地看着严胖子,转眼就忘了这回事,和易景打道回府,不,是易景想和勒娅打道回府,勒娅拒绝了他,并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