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咱们老严家断根,我才忍辱负重答应了啊,爷爷!”严胖子声泪俱下。
“周阎也来了潮州城,还想要惑心。”严老爷子不再看严胖子。
“你说有个小孩子骗你去小巷子?”
严胖子心里一紧,想起小孩亮亮的眼睛,连忙说,“我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看你能办什么事。”严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严家有债必偿。”
“明天要带人去抓那个阎王!”严胖子不哭了,甚至有点想笑,他已经想到了阎王在自己脚下跪地求饶的画面了。
“不,把惑心给他。”严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为什么?”严胖子跳脚,脑海中阎王跪地求饶的画面就像煮熟的鸭子一样飞走了,“我的打白挨了?”
“致儿,严家有债必偿。”严老爷子安慰严胖子,让他稍安勿躁。
“好,好吧。”严胖子不甘心地答应了爷爷的安排。
“明日上午我把惑心交给你。”
“不在书房?”严胖子还以为和三年前一样,惑心放在了书房的暗柜里。
严老爷子看着自家的独苗,深深叹了一口气。“致儿,你先回去,我还要布一番局。”
“爷爷,你今年的白发都多了好多。”严胖子嘟囔。
“还不是被你气的,快去睡。”严老爷子转怒为喜。
严胖子顶着昨日鼻青眼肿的脸老老实实来到昨天挨打的小巷子,小巷子空无一人。严胖子一步一步走进小巷子,在严胖子走到一半的时候,周阎从拐角出来,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严胖子。
“惑心。”严胖子赶忙把青花瓷装的小瓶子放在地上,看也不敢看周阎,撒腿跑了。
周阎上前,不去管跑走的严胖子,把瓷瓶收入怀中,不紧不慢地走出小巷子。严胖子还挺守信用,自己一个人来,周阎脚步一转,走去了方宅。
“勒娅,小石头说你找我有事?”易景摇着扇子走进房间。
“是我找你。”周阎从门外走入,在桌子上放下一个青花瓷瓶。
“哎呀呀,小胖子又被打劫了,真可怜。”易景笑着拿起了青花瓷,打开塞子闻了闻,“还是原来的味道,真是令人想念。
“易景,你如此干脆确认了瓶中惑心的真假,说出你的目的。”周阎接过易景递过的青花瓷瓶。
“的确有一件小事。”易景啪地阖上扇子,朝着勒娅笑道,“小石头吵着要吃勒娅做的拔丝香蕉,他在厨房等你哟。”
勒娅看了一眼点头的周阎,离开了。
“何事?”周阎坐下。
“元国和越国交战了。”易景坐在周阎对面。
“潮州城地处元国,不受元国管辖。越元交战,无法波及潮州城。”周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天下三分,潮州城中立,铸造的剑散入三国,为了趁手的兵器,没有哪一国会来攻打潮州城。
“对于潮州城是不受影响。于我而言却是受人之托。”易景打开了扇子,摇了起来。“为了我的小游戏尽善尽美,宾客尽欢,小生不得不多接一些私活。”
“有话直说。”周阎对于易景口中的小游戏不置可否。
“越国的战神,你的子民深切地希望你回去。”易景取出一封书信,打开,朗读了起来。
“呵,阎王何时变成了战神。”周阎嘴角泛起冷笑。
“时势造英雄。”易景收起信,移到周阎手边,“过五天后,他们会赶到潮州城。”
“何时潮州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周阎,身为越国人,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置自己的国家于水火。”
“你口中的国家正在通缉我。我来潮州城的原因可不那么愉快。”
“据我所知,你袭击了越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周阎冷哼,眼中散发冰寒,“越王怕是以为我的命如此好拿。”
“你也不是没有准备,不是吗?”
“礼尚往来。”周阎并不否认。
“越王承诺你回去,过往不究。”
“越国与我再无瓜葛。”周阎面容冷峻。
“不要如此绝情。”易景拿了一个杯子,替周阎泡了一杯茶,“你不管越王可以。枉死的百姓你忍心由他们惨死?你能活到今天,又是踩着多少小兵的命?”
“你真是做得一手好买卖。”
“忠人之事。”
“忠敌人的事。”
“中立的潮州城向来没有敌人。我没有,周阎,你有。你有却躲在这儿。你并肩作战过的兄弟双亲在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易景点到即止,合起扇子,“告辞,不知勒娅的拔丝香蕉做好了没,小生饿了。”易景开门出去。
周阎拿起手旁的信,凝视了许久,揉成一团,久久没有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