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琬琰屏住呼吸,将身上的衣带又紧了紧…依照惯例,这个色狼在这个时候这么偷偷摸摸进到她的房间,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那模糊的身影一动,屏风外传来一阵茶水倒灌进杯中的声音,干净利索,即使是沏茶声都能辨别出是他的风格。
只有他,才能做出这般。
何琬琰趴在屏风上好一会儿,准备等到他出去了再说,看这喝茶悠闲的架势,是她不出来这匹饿狼也不出来咯?
站了好久,何琬琰觉得腿脚有些酸痛,她终于耐不住性子有拗不过他,夹着浴袍从屏风后瑟缩成一个刺猬的样子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不知道进房间要敲门啊…”何琬琰以走最长的路线努力避开他的目光。
唐黎白轻轻吹了吹嘴边的茶水,淡淡说道,“这是我家,我进哪一间房难道你还有意见?”
何琬琰眉梢上挑,捂住浴袍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我去…这竟是是他家…是他家??怪不得,她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
那么,这么说这里就是唐宅!?
何琬琰你个白痴,你怎么不早点发现跑路呢?她看了一圈周围的陈设,家具全都是不知道多少两黄金做成的…这下入了虎穴,她那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天日,这还是个让人考究的问题!
何琬琰佯装淡定地坐在化妆台前,几乎要窒息地看着镜中唐黎白的倒影
“我…之前对你说了那么多,你这个榆木脑袋还是没听懂么…”何琬琰声音嘤咛,小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何琬琰啊,何琬琰,亏你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你要是继续放狠招,那货一不开心,甩一下大少爷脾气,这辈子就等着囚禁在这小黑屋里吧。
“嗯么,听懂了,不过我想开了…”
“你想开要放过我了?”何琬琰语气中的欣喜若狂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唐黎白倒茶的手一顿,面色铁青,那脸色…那笑容,鉴定完毕,绝对下一秒就要把她吃的干干净净。何琬琰立马红着脸,从化妆盒中挑出一只眉笔在脸上瞎画起来。
“只是想开了,不应该逼你太紧,留你时间考虑一下。不过,但在你没想开之前,唐府以外的地方,你就是四个字,插翅难逃。”
“咔哒!”眉笔落在桌子上,何琬琰抖着酸软无力的手又重新捡起来,在那因愤怒而皱在一起的柳眉上轻一笔重一笔地涂抹着。
“那我说,我要用十年时间考虑,呵,你能等得起我?”
何琬琰有些无力一笑,看着镜子中的他,那无力的笑容紧紧是浮在表面上,内心之下不知多少情愫在悄然涌动。
“一辈子的时间考虑都可以,或者下辈子你想通了,总有缘能遇到一起,那时候也不迟。”
何琬琰不语,鉴定刚柔的声音此时此刻对她而言却是字字诛心的痛苦。
一辈子能有多长,纵然轮回传世、续前世之缘,那也早就是可笑的传说历史罢了。
曾经有两位神明,他们尝试过这种方法,但那结局令人不禁轻叹。
世间的美好终是一场被繁华掩饰的空场,而在其中迷茫痴情的人们终是得不到好的缘果。
眉笔又一次落在桌子上,手就像怎么也用不上劲一样,握个这么轻巧的东西竟然这么难。
茶壶一转,细长的水流从壶嘴中沥出,“不过还是要祝你到了黄袍天师。”
“你竟然能看出来我涨阶位了。”刚刚一出口,何琬琰有点后悔,自己问了一个相当白痴的问题。
“怎么感觉你就像是法师似的…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升的,对你这种人来说简直是太便宜了。”
“本来升阶位还要靠着四成的运气,只要时机一成熟,什么样的情况都可以突破嘛!”何琬琰不服气地努努嘴,手中的眉笔又滚落了下来。
分神之际,何琬琰偶然看到了镜子里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的身后,还没反应过来,桌子上拿眉笔的手被反扣在他宽大的掌心内,暖暖的热流在彼此的肌肤上留下了余温。
“唐黎白…你…你要干嘛,唉?你不会描眉的!”何琬琰大声抗议,刚想起身,却被男人又重新按在了梳妆台面前。
眉心上冰凉的触感,让何琬琰更是一阵恐慌,她无法目视镜中他温柔体贴的动作。那对于自己而言是一种诱惑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