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轻笑,威压浮动在整座庞大的甬道上,何琬琰隔得老远也感觉到了,这威亚虽然比不上那莽凰让她五脏六腑出血,但也够她大缓一阵。
“我的名字,你们去阎王爷的时候自会知道。”
“小子,以为自己真的会释放威压,我看就是让天魂力变成重力制成的假象而已!”六个人当中最年长的一个老头轻蔑地开口道。
“老五别说了,赶紧动手吧,老二还在等着琉璃盏呢!”中间的人劝道。
那不是假的威压,是真的,得一会趁他们打开了想个法子逃出去再说。
鬼影手中长剑的纹路浮光一动,他轻轻一提如攥一支毛笔一般准备蓄势待发。周围六人脸上更是打了保票的自信,用一个破剑来抵抗他们真是黄粱一梦。
何琬琰露出半边脸向外看着,只见那剑真的像蘸了青墨一般,行云流水之际,六个人已经栽下去了两个人。鬼影手执墨毫面前四个人的脑袋如一张亮花花的白纸,轻轻在上面一扫,颗颗带着血的人头掉落在地上,蓝色的天魂力在空中散开将炽热的鲜血化作一颗颗珠子“噼里啪啦”如玉珠从盘中掉落碎在地上。
这身法,好奇特,而且好眼熟,在这一世好想没见过,那应该是上一世的她走在江湖之中无意撞见过的吧。何琬琰没有多想,如痴如醉地卧座在地上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说的要干什么。
当第六个人头落地,蓝色天魂力裹挟着头颅慢慢冻住咬合,将烈焰般的猩红吞噬在雪的骨子里,最终化作一潭雪水浸入甬道的地底。
何琬琰鼻子之中倒灌一口冷气,身体慢慢地向后退去,这个鬼影实在是太可怕了,刚刚的那招和化尸水有什么区别?这可是禁术啊!
她扶着墙壁慢慢将身子一节节地摆正,她用识海一扫,甬道里有些发灰发暗根本没有任何刚刚杀戮的痕迹。在这个迷宫般的甬道中存在着某种巨大的法阵,本质上竟和那个怡春坊有些相似之处,应该是出于同一个人之手。
在识海和天魂力都被这法阵压制和削弱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如此笔墨点江山的奇手,何琬琰看着幽深愈发狭隘的甬道心中不禁哆嗦了几下。
“小丫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赶快走吧。”零在她识海深处低低地喊道。
何琬琰捏步在墙壁的右侧,眉宇之间满是不屑的神色
“我都说过了,既然我来了就不会再走,况且那琉璃盏还是我们林家的东西。”
零说话的时候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在咀嚼什么东西似的。
“好吧好吧,你别死了,要不然我可就没地方呆咯,小心那个男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在吃什么啊?那个男人我知道要小心瞧他那个样子就得是个红袍天师。”何琬琰压低了识海传声的力度,她屏住呼吸总感觉自己越走越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但一转头那东西有凭空消失。
难道是错觉?
“我在吃凤凰肉呢,啧,这肉太涩了还不如马肉嘞。”说完,零啃着凤凰肉又吧唧吧唧地故意大声嚼了几口。
吃凤凰肉?还有这种操作?别的巫术隐士家族都拿凤凰当宝贝供在祖牌上,她这个白毛倒好,竟然直接活剥了毛烤起来直接吃。
“去一边子,别忘给我留点。”何琬琰说这句话时不禁笑出声来,细微的笑语声钻到了甬道的小空隙当中,又因为构造的原因从其他的空洞中传了出来,长而漆黑的甬道之中本市一句嬉笑的声音却有点像魑魅魍魉的低吟声。
何琬琰蹦起十根指头,蓄势待发。
刚刚和白毛聊的太大意了,全然没有顾及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
没错,一个新的密室门口比刚刚的那个小密室更大了一些。
识海无法探测到其中的东西,一手宽的厚石门竖在仅1.65
的何琬琰面前。
“白毛,这门怎么开?”
零撕扯下来一块肥肉满不在乎地嚼着“我看看啊,别急,嗯么……”
何琬琰不敢碰这扇门,八成上面都放置着精密的机关暗器,一旦搞不好连琉璃盏都见不到一面自己就先葬身在这个鬼地方。
“别吃了,赶紧想办法啊。”何琬琰胆怯地向后看去,她紧绷着脸,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明明自己刚刚来的时候甬道两侧的灯并没有被点开。
为什么……不对应该是什么时候被点开的,完全没有任何意识。
“有人跟上来了,没法辨别出对方的实力应该是被自身盖住了,你赶紧看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