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何琬琰怀着一种可怕的想法扶上自己的头顶,除非李木华她们早就发现了他们。
发簪……
“柳之名赶紧离开这里!”
柳之名刚刚找到了一小块碎石听到何琬琰这一声尖叫立马缩回了手,“砰!”他身旁的石门在毫无预兆之下被死死关上。
何琬琰愣在原地,但很快调整回来了状态。
“柳之名你在干什么!”何琬琰生气地喊道。
面前的男人讪讪翻了一个白眼,将石块随手丢在了地上
“要不是你刚刚叫了那一声你觉得我会被吓得松开手吗?”
“柳之名你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你自己拿不稳,长那么大人了把门抵住都不会,你除了会解几个破阵,要你有何用啊。”何琬琰几乎绝望地蹲在地上,但瞬间发现身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凉嗖嗖的……有人!
“何琬琰快退后!”柳之名大喊一声,一个法阵将她的距离与它缩短,拉到了自己的附近。
惊魂未定,一波又起。
他们的身后上空千盏白绫行灯发出的白光隐匿着一个蚕蛹。
包裹的很坚实,但能看出来那里面有个人。
四周的行灯光芒减弱像是有灵魂般向四周推开,那包裹厚实的蚕蛹在一层层剥开,像圆葱一样一层又一层,一面又一面。
白缎落下,有一缕恰好飘在了何琬琰和柳之名的前面。
何琬琰不禁有些好奇摆动着衣袖走上前去,一股淡淡的天魂力从她手掌心发出将白缎完全覆盖在了上面。
“柳之名,你过来,这些白缎有天魂力。”
“你快过来看,这上面还有些草叶,这,这是聚魂草。”
身后柳之名并没有抬步上去,他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双拳紧拧,如同在做什么人生重大抉择一样。
一步,两步,他的步伐迈得有些犹豫起来。
迟疑的氛围像是缠绕在了他的脚腕上,千斤铁锭,压的他更加苦难。
“柳之……”
“砰!”
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变换的景色,只觉得身前,身后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充斥着压迫着她。
情况不妙。
柳之名被人砍晕在地上,头朝地栽倒在她的脚尖之前。
而砍到他在地的人正是怡春坊的主人,鸨母李木华。
她的身后跟随了十二名黄袍和红袍阶位不等的天魂师,面前有些许恍惚,可能是因为威压力度不同造成的神经微乱。
他们这是要拿他做什么。
手中化出了赤红色的凰羽伞,闪烁着淡淡的流光金色护在胸口之前。
“把人拿下吧,速度点,何琬琰你这是自己投上门来的,上次我们坊的损失今天可是需要你一人陪了所有的。”
李木华刷着白粉的脸上多了一抹奸佞的笑容,枯骨的手微微向前挥去,后面的所有魂师一股脑儿的向她涌去。
何琬琰握紧了手中的凰羽伞,这么多人围住她情况有些许不妙。
“砰!那些天师几乎是所有人同时将天魂力砸向一个端点,脚下蓦然出现了一个大坑,何琬琰扭转着伞柄借助伞的力量早已离开原地。
“你们小点声!快点把她弄死!”
李木华焦躁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那些人却一声不吭的齐齐朝她发出进攻。
交手之际,何琬琰无意地看向这群天魂师,一个,两个,三个,每个人的瞳孔缩得死死的,眼神黯淡无光,看起来毫无生命力可言。
他们是被控制住了,所以才成为了幽兰阁的傀儡部下。
何琬琰轻松地呼出一口长气,借助伞的力量一个箭步凌空而跃绕到了他们的身后。
“砰!又是一声巨响,身后的李木华几乎快要失心疯地大叫出来。
“动作给我轻点,炸楼呢!”
何琬琰抬着得意的唇角,但仅仅是过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脸直接拉了下去。
身后另一个奇怪的力量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但是却没有任何敌意。
向后微撇,只见那白色的大蚕蛹已经快要剥落到最后的一层。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唰!”细细的银针欲要从她脖颈处穿过,何琬琰陡然一个机灵手上白光一蒙,轻松地接住了那根银针,又是一道银线,猝不及防地被打了回去。
是李木华,暗中在袭击。
“呵,真是小瞧了我呢。”
面对身前又要发起一轮攻击的天魂者,何琬琰没有选择继续回避。
这样下去,只会殆尽自己的战斗力。
她将凰羽伞的伞尖扎进地里,口中开始念念有词道“谨奉归命于诸佛!除灾的星宿!玉帝有敕!灵伞束命!斩妖缚邪!”
那些天魂者的身下与她的身下出现了一道颜色分明的红色律线,那律线将他们紧紧锁在了圈内不得动弹。
“你……你怎么会律线,你才是一个黄袍天师!”
李木华不可思议地看着被锁在圈内的那些人又看了一眼律线对面的何琬琰。
“难道你也不是个黄袍天师,呵,李木华现在的你也真是够狼狈,为幽兰阁效力,给一群鸡狗做属下真的是恶心至极。”
说完,何琬琰伞尖的律线准备再次向前滑动。
身后,轰鸣冲天。
始料未及的脚下不稳震开了一边,突然,李木华手里多了一个链锁,她紧紧向前一拽,一道银色的光辉闪过。
周围白色的缎带飘舞,上面沾满了聚魂草的草叶。
是那个东西醒来了吗
这个力量,不对,这个气息,不归属于人类,而是妖?
烟雾四溢,何琬琰手中一用力将那条律线牢固的在地上刻印出来,而那些丧心病狂的天魂者攀附在上面,如同凶兽准备一口吞噬掉她。
“何琬琰你别以为你律线究竟有多厉害,我还没有使出全力呢。”李木华阴笑道,右手的那条银色粗链子打击在地上,发出“哐啷”“哐啷”震耳欲聋的声音。
尘雾散去,她手中铁链所捆住的那只妖终于出现了身影。
外形似人,头顶有一对银灰色的狐耳,灰调的衣服松松垮垮地包裹住他的全身,两条笔直细长的腿在黑色长裤之下看起来像是在穿一件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