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看到了那个暖玉的吊坠,流歌原本就要转身离开的身形生生顿住:“敢问姑娘一句,你手上的暖玉吊坠是从何而来?”
那女子有一瞬间的紧张,但是终究还是稳了稳心神:“刚刚在东面我遇到了一个姐姐,说起来也奇怪,明明没有见过面,我们二人的身形面容都十分相似。那姐姐见到我之后显得很高兴,说我们两个有缘,所以将这个东西送给了我。”
顿了顿,声音怯怯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既然是流璃自己将东西送出去了,流歌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摇了摇头:“既然是她亲自送给你的,那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遇到的那个姐姐?还有,具体是在哪里遇到她的?”
知道没有事情之后,那女子才像是放下心来一般,歪着头想了想,最终指了指东边的某个方位:“就是刚刚,在那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就能够找到姐姐了。”
“多谢。”流歌略略行礼,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她本来以为很容易就能够找到,却没有想到,竟然十分难寻。顺着那女子指引的方向寻找了许久都没有结果,走得累了,她甚至都忍不住怀疑是那女子指错了方向,或者是流璃已经离开了。
不过,好在她又坚持走了一段路。果然,转过一个岔路口,正巧就能够看到流璃飘然的身影在那里站着,此时正朝前望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眼中隐隐约约还有着一丝丝的期盼。
经过了上一次的认错人的事情,流歌这一次谨慎了许多,一直到走得近前了,看清了对方的面容,确认眼前的人是流璃之后,才出现上前:“流璃。”
“姐姐?”回头看到流歌,流璃露出来了惊讶的神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与大师兄出来游玩散心,走得远了,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流歌想了想,道,最后又询问,“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提到这件事,流璃略微垂了垂眸:“也没有什么大事。”
“既然没有什么大事,就尽早回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流歌的脑海之中闪过君潋飏那焦急的神情,终是不忍看他担忧,“你一个女孩子呆在外面,也不太安全。我与大师兄一起出来游玩,马车就在那边,不然你就和我们一块回去,也省得等一会再寻找车马了。”
顿了顿,又道:“一块回去,这样的话,我们也不至于一直担心。”
可是没有想到,流璃竟然摇了摇头:“不必了,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再在这里等一等。”
“等一等?”流歌疑惑,“等什么?”
她好像知道,流璃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地方又不愿意跟她回去,究竟是为了什么了。
或者,往前推了推,可能还能够知道流璃私自离开的原因。
“只不过是等人罢了。”流璃垂眸,“我们说好了要在这里相见的,他还没有来,我不能自己先走。”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我们小流璃这样苦苦地等待?”流歌笑着凑上去,“而且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样子。”
“姐姐既然已经看出神神秘秘,就不要再问。”流璃低了低头,之后又抬起来,道。
“小姑娘长大了,还要有自己的秘密了。”流歌笑着,往旁边张望了一下,“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与你是何种关系。”
到底是女儿家,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想要八卦起来:“该不会是你的什么情郎吧?”
本来就是开玩笑的话语,也没指望着能得到流璃什么回应。果然,流璃不置可否。
唯有那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是垂着的,看也不看流歌一眼,也不说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不管她说什么、问什么,流璃都是淡然安然的样子,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波澜。
流歌本来还想在这言谈之中套出什么话来,却不想流璃根本油盐不进。她空空地绕着流璃转了半晌,竟是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时间长了,自己也倦了:“罢了罢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就是了。”
说着,自己转身准备回去:“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早点回家。”
她带着重重心事随着墨阳一块回去,一路上的气氛依旧是有些沉闷。墨阳也曾担忧询问她去了哪里,为什么遍寻不到,只不过流歌没有回答。
墨阳却能觉得,流歌的好心情,好像就是随着她不见的这一小会儿,突然就不见了。
来的时候马车里面气氛沉闷,走的时候依旧是如此。
似乎出去玩了一天却毫无用处一般,让墨阳好生郁闷。
可巧刚刚下了马车,就见到君潋飏匆匆出门的样子,流歌心中一紧:“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还要向你汇报吗?”君潋飏一愣,道。
说完之后内心又忍不住有些懊悔。他本来想说的话不是这个样子的,本来事情不必边城镇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他要脑子一抽说出来这样的话?
“我是你的妻子,是名正言顺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正妻,如果连我都不知道你的去向,又有谁有资格知道你的下落?”流歌面色一冷。
她要知道君潋飏的下落,有什么错误吗?
非但没有错误,而且名正言顺。
却不想,她越是这样说,君潋飏就越是拉不下来面子,此时又因为出门着急,所以说话越发不经思考起来:“你不要太过于自以为是!”
“我这便是自以为是了么?那我应该怎么做?难道应该在你对我的妹妹虎视眈眈的时候装出来一副大度的样子,告诉你我很好我为你们祝福吗?”流歌嗤笑一声,“你这么着急出去,是不是去寻找流璃?那好,那我就告诉你,流璃现在就在东郊山东面的岔路口,你去找吧!”
留个说不上来此时心中是什么样子的感觉,除了生气,就只觉得好笑。
好笑,这样的贤妻良母的模样,难道就是君潋飏想要的?
想她当初也是鲜衣怒马的模样,何曾怕过什么?偏偏要在他的面前,委曲求全,装作贤妻良母。
实在是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