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哥打定主意,慢慢与夏进漪冷淡关系。
找到某个机会或什么事,让她主动提出分手。
否则夜里做梦想到都是被打折的腿,腿折了,别说米粒,什么女人也不会跟他,就算他有万贯家财。
所以,听到米粒抱怨,没觉得烦恼,到觉恢复推动关系的好时机。
见她要哭,没有当女店员下跪,而是也假装委屈难受。
说这几天夜不成寐,昨天还差点在平房门坎前,被绊倒,撞在大门上,你看,现在还一个大包。
知道为什么吗?
我都27岁,爸妈催找对象,要抱孙子,说他们帮带长大,不用操心。
这话说过几次,昨天晚上吃饭,爸妈脸色气刹白,妈身体不好,去年查过一次,轻微的高血压,大夫说别气父母,多替他们想,养儿防老。
想起大夫的话,心里就走神,结果……
我也解释,到哪里找媳妇,这么短的时间,太着急,也得慢慢处吧。
米粒不哭了,坐在柜台前在琢磨事。
虽然听得出,霖哥张嘴开始讲故事,转身说话一篇文。
不过听到大娘大爷催促的事,到是相信,退休的父母希望能抱到孙子也是正常,现在他把话推给自己,她耐心听着。
“赶紧工作,周霖,跟我进屋。”
两人推门走到后屋一间小办公室,米粒面对霖哥,欲言又止,那话想说却一时难张嘴。
霖哥到是嘴贼肚明,端个水杯,慢条斯理倒上茶叶,沏上水,摆到米粒面前。
“知道你想让我求婚,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形式,浪漫的,直接的,传统的?”
贴心的话,来源于霖哥的观察,更在于他的脸皮厚,何况这事心知肚明。
米粒都不知如何回答,其实这问题,早就有答案,早就有结果,只是那层纸在霖哥未捅破前,仍然因扰他们。
米粒知道已经没回头路,从她辞职离校,已经落入霖哥的圈套。
家里唯一相信的爸爸也不听她解释,完全把她往外推,不管是水深,还是火热。
她已经成为米粒成衣店的事实老板娘。
此刻,从内心深处,开始重新打量周霖。
有点泼皮相,中等个儿头,总是嬉皮笑脸,玩弄是非的人。
又能够拨开云雾,不断把事业扩大,不曾有一丝放弃,包括对她的追求,虽然厚脸皮,总是哄她宠她,包括在学校当保安,赖皮中却又细致入微。
目前来看,周围也没有别的男人,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替代品,能如霖哥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回头她又可怜自己,知名大学毕业,进入A城最好的中学,福利待遇俱挂,模样好看,谈吐优雅,举止端庄,怎么会与这个小混混在一起。
在她教育的课本里,霖哥是唾弃分子,教坏孩子,导致灾难的替身。
自己的爸爸为什么会对这个总是尖嘴油滑的男人如此上心,因为几盆花吗?
米粒的安静沉默,在霖哥眼变成紧张与不安。
如同等待宣判,死刑?缓期?有期?
都是未知,看她犹豫不觉,对自己从上至下的不断审视,不时眉头紧锁。
无论从什么角度,他与米粒站在一起,都不协调,不般配。
这种不协调,不仅外貌外形,而是从内心深处,她可以拥有更多选择,更多远比他帅气、能干、有钱有权的男人。
一句话,米粒不想她这朵鲜花插在,他,这堆牛粪上。
外边又来客人,女店员在喊叫米粒,她答应抬身出去,留下霖哥一个人傻呆呆坐在桌前。
霖哥不知道怎么走出米粒店,他有点心急,心急原因,就是夏进漪可能会找一群人砍他的腿。
他与那个一见钟情女孩,走得越近,越危险。
这次失败的求婚,在米粒心里已经植下无法逃避的阴影,唉,同志还需努力,不娶米粒不罢休,明天还要重新开始。
他是谁,他是男八婆,脸皮厚,坏男人,不坏不是男人的霖哥。
霖哥是谁,就是难受也咽肚,就是不舒服也要微笑,天不怕地不怕。
不喝酒浇愁,他要去喝咖啡,喝饮料,就这样,我们男主霖哥钻进一家冷饮店,要来一大杯酸梅汁,咕嘟咕嘟咕嘟,灌进肚,一股冬季里冰爽感觉,片刻冻得他浑身哆嗦。
既然现在米粒不答应求婚,又害怕与夏进漪交往,喝完两大杯酸梅汁后,霖哥摇晃走出冷饮店,他决定要开一家加工厂。
哇,一口吐到冰雪的地面,咖啡色瞬间遍染。
身上手机响彻半天,他看是夏进漪,就把她给挂掉。
又打又挂,看她生气不生气,分手不分手,再打来,他要分手。
手机又响起,霖哥一看又是夏进漪,突然想起,不能再挂了,万一她找不到自己,去米粒成衣店,那不是更坏了吗?
忙按下接听健,隐约听到电话里面夏进漪的声音,听不清楚,她似乎在压低声音说话,心中莫名一团火。
“有毛病,大声点,我耳聋。”
霖哥是厉声叫喊说的,把电话另一头弄得半天没声音。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呵斥夏进漪,没了心疼,没了怜悯,没了爱情,但有一条他清楚,电话不能挂,不由得觉得与这个柔弱女孩发火,似乎有点不好。
忙又软和下来,你刚才说什么,没听清,我喊叫没吓着你吧。
隔了好半天,夏进漪才幽幽地说,看到郑桐的父亲来餐厅,跟你说一声。说完,就挂掉。
都是少奶奶脾气,说两句硬气话,就挂电话。
有什么了不起的,缺了谁,我霖哥照样活得快活,照样海阔天空,照样……
米粒不行,她是福星,不能缺。
现在,现在,他先要去郑桐餐厅,把夏进漪安稳住。
想起刚才莫名怒火,想抽自己,人不能发火,发火就坏事。
霖哥重新振作,挥手叫车,直奔餐厅而去。
霖哥来的时候,店里就剩下夏进漪一人在柜台坐着发呆。
他走到近前,那双眼睛还在凝神不动,霖哥又迷惑,忧郁而沉静,淡然不胆怯。
他仿佛中毒,呆呆望着,直到后厨走出人。夏进漪见到他,脸庞羞涩划过一抹淡红。一只手已经捂到他眼睛上,不要那么痴情看人。
原想要磕头道歉,霖哥知道也没必要,与夏进漪如此简单,两人沉默不语,似能化解一切恩怨情愁。
问郑桐人在哪里。
夏进漪说,他们刚走一会儿,三个人坐车走远,应该追不上。
霖哥不追郑桐,他觉得餐厅也该关门,夏进漪又要找工作,他却没有安排地方。
“过几天,餐厅可能关门,你先在家呆几天,等新工厂开业,帮你安排一处地方。”
听到霖哥如此说,夏进漪并不惊讶,眼看外边天色渐暗,她说该下班,送我回去。
霖哥不想送,害怕送,望着那娇弱背影,他必须狠下心,就是找不到借口,又无法推辞。
忙拿起电话,给父母打,说晚点回家。抬头看到夏进漪莞尔一笑,他的心扑通落入水中。
女人是水做的,男人就是那奋不顾身跳水的人。
回到租房屋,夏进漪买了几样菜,说要给他烧饭,说过几次,今天终于可以展示手艺。
她笑了,霖哥脸色发窘,在换拖鞋时间,还在琢磨,等吃完饭,找个方便理由,逃之夭夭。
三菜一汤,味道可口,不点不差于米粒,只是米粒擅长的麻辣小龙虾,她不会做。
夏进漪说喝酒,霖哥想说不喝,没说出口。
怕拒绝多了,一会儿要走,难再张口。
两人都没酒量,郑酮房间放了数瓶红酒,皆是外文,也不知价格,也不懂品味。
两人一杯再一杯,已经红霞满面,再不张罗。
“你是真心爱我吗?为什么朝我吼?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店里工作?”
听到这话,霖哥吃进嘴的菜,差点没吐出。
女人今天似合起劲,准备下马威,让他进退无路。
米粒刚拒婚,夏进漪就问进服装店。
防来防去,她们心里根明镜,他还自认聪明。
这种话不能明说,只能找合情合理借口,还要在不能惹怒夏进漪基础上,让她打消任何一丝想去米粒店的念头。
霖哥脑瓜就是霖哥脑瓜,片刻有了说法。
“成衣店人满了,也不好意思辞退人,今天吼你,只是今天遇到一个女客人惹恼我,心里发火,结果迁怒你。”
听到霖哥解释,夏进漪反复上看下瞧,想从他眼神里找到痕迹。
最后,摇晃身体,就朝床上走去,嘴里说要睡觉,睡觉。霖哥自然开心,不用找借口,等她睡一会儿,穿衣走人。
昂头醉意浓的夏进漪,嘴里嘟囔,让霖哥帮脱衣服。
他很听话,转眼已经脱衣盖被,拍着她睡觉。
嘴里要说讲故事,哼儿歌。眼睛瞟门口,似乎要准备起跑。
“哥,我喜欢你,照料我,心疼我,不对我动手动脚。”
这是说谁呢,不动手动脚,明显不是说他。
霖哥瞬间已经脑袋大了,刚才的醉意已消,这是戴绿帽子的节奏。
正要发火,眼前一闪,不正好是分手借口。
他忙拿出手机,哄夏进漪,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一遍。
录音效果很清晰,明天,听到录音,看她分手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