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蕙珍小心翼翼的爬上窗台,将窗户轻轻的打开,有一些夏日夜晚的微风伴随着花香飘进来,碰触到她的肌肤,颇有些“和蔼可亲”的温柔。
只是苏蕙珍跨坐在窗台上,牢牢抓着那根长长被自己“加工”的“绳索”,心惊胆战着。
虽然是从二楼往下,不算是太高,但那段距离依旧令她恐惧。
她不禁想到了宁山致从五米高台摔下去的时候了。
可是若不走,她便真成了菜板上的鱼肉,只能是任人宰割之。
横下心,苏蕙珍要逃离这些不自由的桎梏。
她紧紧攥住由窗帘被单所制作的“绳索,”身体一个往前,就如同跳楼般的往外荡去了。
心脏因为自己此刻的行为而砰砰跳着,她甚至害怕的忍不住要惊叫出声。
双手被绳索勒的又红又痛,又承担着她全部的体重,她不敢掉以轻心,怕自己会摔下去,于是一点一点的往下落距离。只感觉手臂痛的都要因此而勒断了。
终于,她发现自己的脚不小心踢到了一楼的窗户。也终于敢再往下看看了。
距离陆地,还有差不多三米左右的距离。
而夜晚的庭院安静的能听到虫鸣,和风吹过花丛的声音。她就像是一个逃婚的公主,为自己的人生,在争夺更多的可能。
可绳索已经不够长了,这意味着,在这三米的距离里,她只能跳下去。
三米,她会摔成宁山致那样子吧?
而不远处,站着的保镖听到她这边有异动声音,警惕而凶怒的问道:“谁?!”
“是谁在那边?!”
保镖的声音令吊在半空的她惊慌失措,她听到保镖往这边走的脚步声,苏蕙珍恐惧而不知如何是好,望了望地面的距离,她决心松开手。
跳下去。
跳下去!
跳下去!!!
那夜,逃婚的小公主做出她人生第一件豁出命的事情,松开紧紧攥住半天的绳索,紧闭双眼恐惧的坠落在地上。
浑身都在痛,左腿尤其,如同是骨头断了一般,距离自己这边不远处的保镖已经得知苏蕙珍这边一定是有状况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向自己这边走来。
她浑身痛的不行,坚持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准备绕路逃跑。
炎热夏夜,苏蕙珍满脸是泪,浑身摔得痛楚不已,孤独而冷漠的月亮挂在天上,看着人间的这一幕闹剧。
小公主逃跑了。
自己身后不远处已经响起保镖的追逐与喊嚷声音:“大小姐跳楼了!”
“大小姐跳楼逃跑了!!!”
不出一分钟,苏宅别墅能见到的窗户里,都亮起了灯光,似乎是苏平江在不远处的庭院里骂人,幸好她已经负伤逃出苏家大门,极力忍耐着左腿痛彻入骨的疼意,往别墅区外跑去。
成功拦到出租车,司机问了她一句“去哪里”,苏蕙珍赶紧坐进去,痛的苍白的脸颊,坚持道:“市医院。”
已经是很晚了,美院的宿舍她回不去,而且她觉得自己的腿好像骨折了。
她给还驻扎在市医院,日夜陪护“夫君宁山致”的薛玉琅打电话。
那会坐在出租车上的苏蕙珍,已经因为摔伤的疼痛而开始发抖。她虚弱的强撑:“玉琅,你快来市医院外等我,我...我受伤了...”
“不要跟别人说...”
说完这句话,她几乎是要疼的失去知觉。
还记得刚才她摔在地上,并没有这么疼痛,可才过了十几分钟,她的左腿却已是痛的要令人失去意识。
而她不知道的是,电话那端并不是薛玉琅接通的,薛玉琅下午因学校要交学期报告,回返学校去写作业了,只是将手机遗落在医院。
今晚留在医院守宁山致的,是她哥哥。
玩世不恭的薛慕。
薛慕皱眉,听电话里那个虚弱的动静:“你是...”
他又看了看来电显示上的备注“一块桂花苏”
姓苏的,妹妹们的好友,不就只有那个苏蕙珍吗。
曾经追求过关励呈的,苏蕙珍?
他想到这些,意识到电话里的苏蕙珍情况或许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