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车子已经开到美院的学校门口。苏蕙珍蔫巴巴的下了车,在关上车门前冲关励呈道:“关先生,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也谢谢你能送我回学校。希望你一路平安。”
关励呈难得见她这幅蔫巴神情,他打量她:再见。
回到寝室,薛玉琳和易羡白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只剩下玉琅一个人在敷面膜,见她回来,好奇的问:“怎么回来这么晚呀。”
“你是不是去和关励呈约会啦?那看来今天这场聚会办的还是很有意义的。”
苏蕙珍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无比惆怅:玉琅,你说我这样,是不是真的给我爸丢人?
薛玉琅扑哧一笑,面膜都笑裂了:“小姑奶奶还知道丢人呢?不过我哥说,关励呈现在见了你都要有心理阴影了,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他都好久没见到关励呈那副样子了。”
苏蕙珍低下头:今天晚上谢谢你跟玉琳帮我攒的聚会,为了能让他来,你们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吧。
薛玉琅随手把面膜拿掉:“那倒没有,我哥不是跟他关系好吗,我求求我哥,我哥就把他骗来了。”
苏蕙珍:那也谢谢了。
薛玉琅想到自己的那堆破事,叹了口气:“不客气,只是以后我要是“离婚”了,你可一定得站在我这边。”
苏蕙珍跟她扯皮:“哎哎哎,好好的新婚夫妻,说什么离婚不离婚。”
薛玉琅白她一眼:“少跟我提他!那不过是老人面前做的一场戏!”
是的,做戏,还是场不好收尾的大戏,由当红竹马小模特宁山致携青梅冤家薛玉琅领衔主演。
这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薛玉琅的奶奶和宁山致的奶奶是手帕交。那友情可是从闺阁时就开始了的。对于薛家的三个孩子,宁山致奶奶最喜欢的就是老幺薛玉琅,据说是两家奶奶在一次打麻将的时候把他俩婚事做主给定下来的。
作为新时代女性,成年后的薛玉琅女士曾坚持反对包办婚姻,跳起来蹦高儿的为自己争取恋爱自由,婚姻自主的权力。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随着宁山致奶奶病重,在临去世前念念不忘的就是她这个“孙媳妇”。薛奶奶就揪着她的耳朵对她说,小琅子,你可以不跟小山子真的领证结婚,但你得给我这辈子的姐妹一个安心好走。
于是,他们办了场假婚礼。宴请宾客是真,嫁妆聘礼是真,只有感情和领证是假的。宁山致还闹过她:我告诉你姓薛的,别猖狂!有咱俩分的时候!
春里的艳阳天,在照耀绿树时显得它们生机勃勃的,不过自从有了这次的“麓水湖午夜降温”教训后,苏蕙珍开始认真的关注起了天气预报。什么天暖可以穿小裙子了,天冷了得多加一件大衣。就连风情万种的易羡白都开始觉得这姑娘不太对劲。
有天,她试探着问苏蕙珍:你是不是秘密和关励呈领证了。
她当时正在削铅笔,莫名就抓紧了刀:结婚?你疯啦还是我疯啦?!
易羡白凑过去离她很近,打量她的表情,八卦极了:哎呀,我不过是看你最近这么喜欢看天气预报就随便说说嘛,那你俩没领证,在一起了?
苏蕙珍有理也说不清,她急,那是因为她不擅长处理感情的事,况且是这种桃色暧.昧绯闻,还是不要传出来的比较好。
其实自从那一晚上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关励呈了。因为她觉得关励呈这个人不是她能驾驭的。就好像那晚上他跟自己坐在小破船里说的那番话一样。他不是不懂自己“偶遇”的小伎俩,他只是不跟她一般见识。
为什么,因为她对关励呈来讲,一点意思都没有。人家根本就没看上眼。而且那天晚上她回来后就发现自己的手机丢了。曾想是不是不小心落在关励呈那辆迈巴赫副驾上了,但她一直没问关励呈这件事。
她怕如果不是的话,关励呈会觉得她又是在处心积虑的算计。
只是这样下去就难办了,距离一个月结束只剩下不到两个星期。她这几天做梦都是梦到糖果屋被拆的一塌糊涂,然后苏卓怡戴了一脑袋娇艳欲滴的小花朵,跟一杜鹃花成精似的。站在店门口,冲她趾高气扬的狂妄娇笑。然后,在她鲜艳的小嘴里,吐出一朵朵会飞的,红色的,粉色的,白色的花朵,追着她满世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