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苏蕙珍望着他,脸色瞬间变了。
她不自然的低头躲避他的眼神:“我谢谢你愿意出手给我解气,这是真的。”
关励呈站起身,挺拔的靠近她一步,她心虚的后退:“关先生,我觉得咱们还是先走吧...我回学校,你回家。”
这一次春天的夜晚,没有冷风徐徐,没有小破船儿和尖尖弯弯的月亮,没有他人的医院楼下,关励呈在慢慢的走进她。
她不知为何,或许害羞,或许害怕,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穿着白裙子,高瘦雪白,他忽然发觉自己不是没有阅历过女人,是他没有经历过苏蕙珍。
关励呈停住脚步,离她很近很近,轻轻的说:“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
她抬头问一句:“什么。”
关励呈望着她,意味深长:“我在想,你这样的女生,要么是非常有心机有手段懂男人,要么,就是真的阳春白雪,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令男人看着心焦的慌。”
说完,关励呈趁苏蕙珍还在思考他的话,低下头,飞快亲了她脸颊一下。
苏蕙珍被亲了之后,先是楞了片刻,然后觉得自己可能要完蛋,最后落荒而逃。
如果没有这个吻,她姑且还可以面对他。可是从此以后有了这个吻,整件事情性质就变了,她和关励呈的关系也会因此改变。她本来就是被苏卓怡挑唆着去追求的他,她心里根本就不喜欢他!
可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一春即入夏,春天里的事情却没得到了结,反而要牵牵绊绊的缠绕到夏天里了。
关励呈站在原地,一边悠闲欣赏她惊慌失措逃跑的身影,一边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不过是觉得她漂亮,怎么就亲了她。
落荒而逃的苏蕙珍更是满脑子焦乱。她站在路边等车,思考那个吻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轻佻还是认真。
这便是男子与女子之间不同的地方。女子会因男子某个行为而对其印象深刻,甚至念念不忘。可男子大多不会如此。
譬如此刻,关励呈接到二姐关文绮的电话,是问他十天后的行程。
关文绮明显喝多了酒:“弟弟啊,你十天后能不能来一趟上海。”
关励呈:“去上海?”
“二姐,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关文绮躺在陈塑的床上,努力睁开迷懵的醉眼,她的男人正在给相机换镜头。
她呵呵傻笑:“总之十天之后你来上海,这边有一个比赛是关于美术与摄影的,鼎熠旗下的上海分公司对这个比赛有赞助,本来是我的活儿,可姐姐我那天临时有事啊,要去一趟洛杉矶。”
关励呈怀疑:“二姐,你到底怎么了,用不用派家里人过去照顾。”
关文绮心里不舒服:“不用,我要挂电话了。”
电话挂掉,她冷静的看着前方男人的背影,那么瘦削而冷漠的样子。
他是不是永远都要这样子啊?她想。
“陈塑,你转过来,转过来看着我。”
关文绮眼睛里有些细碎的失落,穿着丝质的贴身睡衣,卧在床上画面旖旎,就差玉体横陈了。
陈塑的身体一僵,他没回过头,只是继续摆弄自己手中的相机:“都商量好了吧,等回去离完婚,咱们两个就不要再见面了。”
关文绮本失落下来的情绪因陈塑的话而忽然激动起来,她走下床,走到陈塑的面前,强硬把他手中的相机夺过来,狠狠摔在地上。瞬间,相机四分五裂。而陈塑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不悦。
她双目通红含泪,声嘶力竭的拽着他胸口的衬衫:“你还要我跟你说几遍,你究竟还要我跟你说几遍你才能听明白我的话!”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泪如落雨,悲痛欲绝:“我不嫌弃你的病症,我愿意跟你一起面对!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跟你结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
发泄般的讲这些话都吼叫出来,她如同一个内心悲痛着的荒诞小丑。
而陈塑,则冷漠的抬起头盯着她,一字一顿:“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厌倦你了。”
她明艳的脸上涌现出悲伤,却字字铿锵:“你就装吧,陈塑,你说你不爱我,可你为什么在喝醉了酒的夜里哭着喊着叫我的名字?”
“你说你不爱我,可你为什么发作的时候要紧紧的抱着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