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言心下一喜:“是赤凤送我的珠子,不想还有这种用处。”
这个冉鱼泪,竟然还是神物?
小花精也跟着笑了,如此,赤凤倒是并非十恶不赦了,看来他对云染还是真心相待的,毕竟这样子的宝贝他都送给了云染。
当下,却从更黑暗之处走来一个俊美男子,他眉眼如光,红衣白发,生的清秀,眼神里一股子的犀利。
小花精小声言道:“这人一头白发,可是元尘老君?”
在小花精心中,既然是被称作“老君”的人,那就肯定是白头发白胡子。
虽然小花精的想象是对的,可是面前这个人并没有白胡子,也并非是老者。
“不是,我并不识得此人,或许是瀑布之中的妖怪也说不定。”云染紧张,话间皆是吞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人,时刻警惕着。
说到妖怪,小花精同云染虽生在仙界,可对妖是怕的紧,只因着她们没什么本事,无论是什么妖怪,将她们两个人打趴下那可是不需要费什么力气的。
那白发之人同柒言笑谈:“若你留下,我便放了你心心念念的帝君,如何?”
虽不知道那人是如何知道云辰是云染心心念念的人,可是终究还是用云辰威胁到了云染的,说云染傻也罢,只是心中有所念,便会冲动很多,考虑的东西便也少了。
“帝君果真是被你伤了?”云染不免担忧,说来无人可伤帝君是真,可总是有个万一。
白发之人顿时笑了起来,他抬手,柒言颈间的鲛人泪落入了他的手中:“你身上有故人的味道,很是熟悉,还有这冉鱼泪,自上古流传,又怎会在你手中?”
云染警惕得看着那人,那人所言之语,她一句不懂,云染也不想知道太多,她只听到了赤凤送她的珠子是名为冉鱼泪的东西,可是云染知他非是善人,便一句话也不说,就直勾勾地看着那人。
那白发之人将冉鱼泪收于手心,顿时,四周的花藤皆缠绕上了白发人的身体,重重将他包裹,白色花朵皆化作红色,随之枯萎。
云染瞪大了眼睛看着,不由觉得震惊。
刹那之间,花藤化作了粉末。
原本俊美的男子顷刻间变成了一只白头赤足的巨猿。
云染拉着小花精禁不住后退了几步:“是朱厌。”
传说朱厌兽出,便会引起天下大乱。
云染和小花精顿时惊慌失措,以她们之力,难以对抗朱厌的。
朱厌挥了挥大手,一把抓住小花精,任由她怎么挣扎,仍旧伤不得朱厌分毫。
朱厌仔细地端详了小花精,随之又将她扔在了一边,小花精的身体直撞在石壁上,磕了满身的伤。
而后,朱厌又靠近了云染,云染慌乱之间抽出条条丝带缠绕上朱厌的身体,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朱厌就像是一座雄壮的大山,难以撼动,他似乎是对云染很有兴趣,朝她看了又看。
不多时,云染突然闻到浓郁的香气,令人昏昏欲睡,是抑制不住的困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半睡半醒之间,柒言看到了云辰,云辰的手中拿着剑,正对着朱厌。
四周又升起了花藤,蔷薇遍布,那种芳香更加浓郁了一些。
可是云辰完全没有昏沉的感觉,犀利的眼神下面,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云辰从朱厌的身上拿回了冉鱼泪,蔷薇花藤缠绕了朱厌满身,令他动弹不得。
“帝君。”云染轻声唤着,或许是因为柒言觉得帝君到来可以安心,所以下一秒她已然进入了梦乡,是一份安然。
待云染再次醒来之时,四周是桃花如旧,瓣瓣桃花飘过,落在地上,犹如纷纷扬扬的花雨,仿佛未曾从梦中醒来一般。
“小鱼,你醒了。”是轻和之音,随声而去,是云辰浩如烟海的眼。
云染坐起来,四下看了看,却是发现自己已然是回到了盛宴之中,她皱眉,难不成是做了一个梦?可是这个梦太过于真实,朱厌兽的样子她记得清楚。
“帝君,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小花精去何处了?”云染问道,此刻她是满满的不解,心中似乎是有一团线,越扯越乱。
云辰随手抚去桌椅之上的落花,是淡然的神色:“夜弦将小花精寻去了,他们该有的缘劫,渡了劫,小花精才能真正的成为上仙。”
“那朱厌……”云染有些担忧,毕竟云染听说过的朱厌兽可是凶恶的很。
“朱厌已然被我封印,你不必担心。”
云辰话间甚是平静,云染便也安心了许多,毕竟她早就听说朱厌兽乃上古凶兽,是为不详之物,亦难有人制服,若再被朱厌得到冉鱼之泪,救了其它九头凶兽,恐怕这世界上再无人可挽救灾难。
可是,见冉鱼之泪便可解除封印,这是不争的事实。
盛宴之上喝酒的人许多,喝醉的人很少,这也正是证明了此处高手如云。
云染记得云辰说的话,是不让她前来的,只是云染倒是给佚阳添了很多麻烦事,心中不禁觉得惭愧不已。
云染瞧了瞧发呆的云染,将杯酒递给她,言道:“可还敢喝?”
云染忙摇了摇头,她醉了一次便过了瘾,又岂敢再醉一次?
当下,云染却笑了,他告诉云染,世间万物皆为从无到有,云辰想要让云染学的,是心,如何用心,如何随心,又如何制心。
云染听的懵懂,心之所动是不为人所知,为人所知亦是不能由人所控,云染想,任世间万物,皆逃不开一个情字。
所谓情,是为感情,人有喜怒哀乐,皆出于心,心即为情,又如何所控?
就更不要说那红尘万丈,还有一番风雨险阻。
云辰瞧着云染,他自然是知晓云染不懂的,没有经历过“情”的人,永远不知道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感情。
于是,云辰让她去找盛宴之中开的最盛的一枝桃花。
云染只懵懵懂懂的去了,却不知云辰是为何意。
云染走走停停的寻着,此处桃花甚多,她端详着每一枝桃花,却越发觉得处处相同,无最繁盛的一枝。
“丑鱼,你在看什么?”是爽朗的声音,略带一丝高山之势,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