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夜弦虽然一眼看出小花精是仙界的仙娥,可是他依然从小花精的语气里看到了泠眉的影子,那个他心心念念了几百年的人。
赤凤是知道夜弦的,之前鱼晚多在赤凤面前提起泠眉同夜弦的事情,多年过去,赤凤仍记的一清二楚,便挥了挥手作罢:“终是痴情人,便由了你去吧,只是在你的伤未痊愈之前,莫要再碰那个花精才是。”
赤凤也是看在鱼晚的面子上才不多言的吧,毕竟曾经同鱼晚最要好的还是泠眉。
赤凤看了看夜弦,终究还是悄悄地为小花精渡了一些灵气,赤凤同夜弦,或许是同病相怜之人吧。
只是,泠眉永远也找不回来了,可是赤凤的鱼晚,仍旧是那个鱼晚。
夜弦笑了,赤凤说他痴情,但赤凤自己又岂不是痴情之人?
小花精虽然很不适应,可是在赤凤渡了一些灵气之下,小花精不多时便醒了过来,她醒过来之时头是晕晕沉沉的,正看着自己睡在一棵树上,还以为自己仍是在睡梦之中。
于是,小花精便又闭上了眼,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奈何还是在树上睡着,她可是不记得自己何时去到树上的。
小花精只记得自己不知为何就睡了过去像是喝醉了酒,她想着或许真的是酒力太大,导致她醉了两次。
此时的小花精是不知她只是花神手中的药引的。
只是,在树上小花精倒是着急了起来。
其一,小花精不会乘风,其二,此处人多,不摘云,如此一来,倒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树了,总不能这般跌下去,她亦不是什么修为深厚的上仙,这一跌怕是和凡人从树上跌落无异,若是再摔个筋骨错乱,可是不值当了。
正在小花精一筹莫展之时,她正瞧见了背对着自己的人儿,虽然是背,她也看得出那人是夜弦。
小花精便扬声喊着:“夜弦,快救我啊。”
可是,夜弦旁边的赤凤倒是先闻其声,转过身来瞧了瞧树上的小花精,眼中是清冷深邃的神色,看的小花精莫名的害怕,顿时住了嘴。
“我来救你,如何?”赤凤瞧着小花精,将一杯酒饮尽,起身要朝她走去。
“不,不用了。”小花精直直地看着赤凤,用力的摆了摆手,心下紧张,在小花精看来,赤凤虽然长的好看,他对待云染也是温柔的,可是从对待别人的样子看来,赤凤并非是什么好人。
奈何,赤凤并不听她言,只放下酒杯,便要去解救小花精,说是解救,倒是不如说想让她更难过一些。
赤凤挥手,将小花精身上的毯子一动便飞了出去,连同小花精一同卷着,硬生生是挂到了树顶上,小花精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戏弄过,更是没有独身一人来到这样高的地方,不免有些害怕。
小花精蹙着眉,她喊叫的声音几乎是传遍了半个盛宴,多数人瞧着赤凤在树下站着,便也只自顾其身,不多插手,谁都不想招惹了赤凤。
可恨之处,乃是夜弦,他在一旁看着,竟然亦是无动于衷,就只含笑瞧着小花精如此丢人之样。
最终夜弦还是看不过去,便上前对赤凤言:“她只是一朵小花,无甚罪过,是我不小心罢了,况且也是因为我受了伤,所以才会如此,日后我注意一番便是了。”
赤凤深邃的眼神中荡起了一抹笑意,却是不如面对云染那般真挚:“你的小花精,自然是你说了算。”
话罢,赤凤便坐回了席间,依旧悠然地喝着小酒,还真真地就不管小花精了。
小花精瞧了瞧赤凤,又瞧了瞧夜弦,心下思绪万千,两人当真是关系甚好?怎地觉得夜弦若仙,而另一人却是活脱脱的恶人?
“牵夷。”夜弦唤着她,把小花精从臆想之中拉回。
小花精一愣,问道:“你可是要救我?还是来瞧我笑话的?莫要像刚才那人一样才好。”
夜弦不由觉得好笑:“此地无碎物,以桃花乘之,桃花轻盈,牵夷要坐稳才是。”
话至此处,一地飘落的桃花随风而起,卷成了一束,未待小花精反应过来,便被桃花裹了身携了下来。
小花精愣愣地看着周身的花瓣飞舞,尤为惊奇:“多谢夜弦,这花实在是好看的紧。”
正开心,却看到身边飘落一条丝带,如同桃花一样的粉红,一时之间小花精竟然没有看到。
待看清楚了,小花精才接到了手中,她瞧着夜弦,心中很是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夜弦看着丝带,亦是一脸的愁容。
三界盛宴素来有个规矩,一为起舞伴花,二为摘云作茶,各界之人总归要寻出一二人比试一番
这丝带算是三界盛宴的赛令,一族之人散出丝带,另一族之人接到手中的人便算是愿意接受挑战的。
小花精还没有反应过来,思颜便出现在了小花精的身边,她笑着盈盈地瞧着小花精,说道:“小花精接住了我的丝带便是要同我比试了。”
思颜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虽心下清楚夜弦是妖族左使,是不可得罪的,但终究是不服气一个小花精可得到夜弦的照料,而她思颜却不可,所以势要比个高下。
思颜出言,便是有请小花精作舞,引得盛宴之中人人皆看。
这宴席上面的人,都是闲着无趣,可都想看看这魔族的公主同别人比试,况且三界盛宴之中魔君未来,魔族公主便是代表了魔君,所有的眼睛都是直直地看着,想要看出究竟。
而且这思颜生的娇俏,身如曼柳,又出身高贵,可是比小花精强上许多,自然多数人都是来看羽罗的,他们如何都会觉得魔族魔君的女儿,是不会差的。
思颜身形如风,卷起桃花化作了一柄长剑,长剑挥动,衣衫起舞,不时剑化桃花,而又桃花化剑,是为舞之精髓。
一舞作罢,花瓣飞扬,落在小花精的身上,小花精不由得低了头,衣袖缠绕指尖,她本是不会跳舞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牵夷,若是不会,便作罢了。”夜弦言语轻和,脸上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