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霜好不容易将这些人带进来的,怎么可能让沈老太轻易就赶走。
她跑上前劝说道:“奶,小霜知道你生气,可这些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啊!”
沈老太连忙往看戏那边的人打去,没想到却打到了一个姑娘。
“这……沈韵你这没事吧?”沈老太脸色显然有些铁青,眼神在跌倒在地沈韵喊道。
沈画听到这话,飞快朝着地上那姑娘瞥了一眼。
当张小霜还在疑惑的时候,沈画一把将她给拉了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道:“阿妹,地上那人你要格外小心……”
从沈画的话中得知,方才被推到的姑娘叫沈韵,是兴福镇里正的小闺女,素来蛮横霸道,嚣张跋扈。
沈韵躺在地上冲着沈老太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过来扶着自个,见到她乖乖走过来便伸出手。
当沈老太准备用力的时候,沈韵忽然拽着她的手往后拉。
一声闷响,沈老太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沈韵得意一笑,站了起来,“怎么了?婶子啊!你这搞这么大的排场是为了啥事啊?”
沈老太灰头土脸的站起身子来,手上沾满了灰尘,听到沈韵的话表情一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不说,那我便去找我爹爹过来,到时候你好好说给我爹听吧!”沈韵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抬起腿作势要离开。
外头的母鸡刚准备抬起爪子朝着前爪去,结果却被沈老太的大嗓门吓得四处逃窜。
“沈韵,婶子和你说,和你说。”沈老太心里是恨得牙痒痒的,可脸上依旧是挂着笑容。
沈老太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着将沈韵给迎到椅子上去。
“这还不是我家这二媳妇太过分了,这有手有脚还准备偷懒,你说我能不教训她吗?我们家可不是什么名门世家,不能白白养一张嘴吧!”
沈老太裂开嘴唇尴尬的笑了一下,拿起茶杯给沈韵端了一杯茶。
周边的人一听是这个原因,顿时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般。
本来还以为是有什么好戏,结果就普通的家事而已。
“奶,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我娘是怎么病倒的,你忘记了吗?还不是你平白无故用冷水来泼我娘。若不然我娘会重病在床吗?”
“奶,之前你用热水,之后又用冷水,你是想要给我娘一个冰火两重天吗?”张小霜挺直腰板不顾沈老太警告的眼神,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沈老太的眼睛瞪的通圆,一把扫过桌子上的茶杯,面目狰狞的朝着她喊道:“你别血口喷人!”
碰的一声,茶杯掉落在了地上,碎渣滓溅了出来。
张小霜冷笑了一声,抬起头望着她,“奶,我血口喷人是吧!你非要我把话说明是吧?这在场的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对我娘,咱们家那几亩地都是谁在种的。”
“大房和二房的人忙,种田的时候都见不到她们,可一到割稻的时候,他们回来的比谁都还要快。”
她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清晰,在场的人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兴福镇的田地都是连在一块的,干活的时候都抢在雨季前面,对于田里头的时候也都清楚。
“奶,如今我娘病了,你还想喊她去干活,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
张小霜将所有的话都挑明白后,望着周边看戏的众人说道:“各位婶子,你们应该比谁都还要清楚,我奶所作所为?她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张小霜的话如同一道闷雷炸开。
沈老太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张小霜,想不到她居然把话说的这般的明白。
她气的浑身颤抖,随即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说道:“张小霜,你少胡说!”
明明是底气十足的话却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被人遗憾许久的沈韵挑着眉毛望着她,“哦!原来是婶子在虐待自个的媳妇啊!你们家的丑事你们就自个解决吧!我们也就不掺和了!”
沈韵心里通透的很,她们一家子的事情,她也是有所听闻,今日她就不去趟这一淌浑水了。
沈画忽然拽着她的手,朝着沈韵的位置扬了一下头,随后拽起她的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张小霜亦有所思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沈老太咬牙切齿送走了沈韵,周围人看到没有好戏可以看后,纷纷走了出去。
她回过头愤愤不平的抄起一旁的扁担朝着张小霜和沈画走去。
张小霜撇了身后的曾氏一眼,她心里明白此时她是走不了的。
“奶,现在你在风头上。”张小霜动了动嘴唇吐出几个字,眼眸中满是寒光。
沈老太深吸了一口气,嘲讽的对着她说道:“赔钱货!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说完抄起一旁的扁担朝着张小霜的头打了过去,此时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奶!你敢动我娘试试!”张小霜背过身子接住了她的那一下,忽然猛倒吸了一口气,背上火辣辣的刺痛感。
张小霜正准备抢过扁担,却被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抢了过去。
顺着手看上去,发现那人居然是沈华。
“娘,你做什么?如今外人都等着看我们家笑话呢,今日若是有大夫到我们家来……后果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沈华皱着眉头将扁担扔在了地上,苦口婆心的劝道。
沈老太见到沈华是这种态度,越发的气愤起来,“沈华,你现在在帮你媳妇吗?你们三房是不是都准备气死我是吧?”
沈华忽然愣住了,看着她盛气凌人的模样,忽然有些不认识她了。
护母心切的沈华,对母亲向来是恭敬有加,对妻女却是另外一副嘴脸。
他一转身,马上呵斥起呆如木鸡的娘仨人。
“周秀梅,都是你管教无方,怎么又惹娘生气了?气坏了娘的身体,你负责得起吗?”
周秀梅听罢,血气攻心,一阵干呕,张小霜见状,赶紧跑到娘的身边,替她抚摸着兄口,想顺一顺她的气。
沈画看到这一个情景,恐慌不已,从小她就怕奶奶,也怕父亲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