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玉呢?她才二十出头,演艺事业才起步,却因为“打胎”之故,再不能成为萝莉女星,更别说媒体才给她戴上的90后玉女这个帽子。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和张慧琴对着来,今天我家人,我爱人的一切,都不会到如此地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是罪人。没钱,没人,甚至连过去那点坚强也没有了。
有人敲门,小玉开门,来的居然是沈季。
她进来,坐在我对面。她面色红润,打扮时尚,看不出曾经那么伤心过。
“你现在好点了吧?”沈季问我。但她脸上分明写着“你还没好啊!”的表情。
我点点头,努力一笑,说:“很好。你呢?看上去很不错啊!”
沈季翅起二郎腿,说:“是啊,女人嘛,总归是要靠自己。这点,我还是从你身上学来的,现在用这套人生哲学,生活得很好,起码衣食无忧。”
我羡慕地说:“是啊,你现在的日子很好过。我很羡慕你可以早一点经历那些挫折。而不像我,孩子出生了,公司也开了,这时候才来摆我一道,不是置我于死地么?”
沈季浅笑,淡粉色的唇彩显得她更加清新丽人。“人总是要成长的。当初我经历那些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我整夜整夜地失眠,没有安眼药就无法入睡。其实现在想想,那时是自己太过执迷。人生啊,就是一场旅行,如果觉得和对方不合适,那就不结伴呗。所以,和张达分手,是我人生的一个纠错点。纠过错,现在生活就好了。我想你也会的,你一定会比我更适应纠错,因为,你的心比我的淡比我的狠。这次对你来说,是出了大问题,但是,我相信以你的性子,会很快就过去的。”
沈季说了好一些安慰我的话,可是我仍就是没从从阴郁中坦然走出来。
赵望的案子开庭时,刘企滔没有通知我,他是去完开庭了才回来告诉我的。审了一次,还在审。赢的把握不大,除非,张慧琴承认她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这些我都清楚啊,张慧琴是有些物证,但是,她说的话中,假的更多。赵望根本不会威胁她,赵望不是那种人。张慧琴只是想让赵望进监狱,她的目的是让我孤苦无依,让我难过伤心。
我再一次走进监狱,仍是去看张慧琴。我没有打扮,灰头土脸就去了。一个人!
这次见到她,她仍是那样苍老,快五十岁的女人,再怎么保养,也是不会年轻的。但是,她的那种严肃的气场,始终存在。她头发扎了起来,不施脂粉,近看,眼带实在太大,皮肤松弛,一下子又老了。我不能告诉她这些,我不是来嘲笑她的,我是来求她的。这颗苦果是我种的,我不得不收。
“慧琴姐,对不起,是我错了,但是你放过赵望好吗,他真的没威胁你啊,是你自己为了堵住他的嘴,故意给他那么多帮助的,这不能怨我也不能怨他啊。慧琴姐,求你的,你别告他威胁了好吗,拜托你了。”
张慧琴端坐着,看着我又哭又求又下跪的,脸上却私毫没有什么改变。“我不会放过他的。我知道,你最在乎的就是他,我把他从你身边夺走,你就无依无靠了。别怪我做得这样绝,要怪,只怪你更绝。以后别再来求我的,不要做这种有失你风格的事,我绝不会撤诉。你死了这条心吧,别再来缠我。只能说,赵望娶了你,真是莫大的损失,你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张慧琴冷漠的面孔,转身,变了冰锋一样的背影。不论我在她面多怎么苦苦哀求,她都不肯忍让半分。我慢慢起身,不再哭!她这样狠心,无论我怎么求都是没用的。是我连累了赵望,那么,我就一定要救他出来。
刘企滔见我面色冷静地出来,欣喜地问:“她是不是答应了?”
我摇摇头:“没有,她是不回答应的。回去吧,我想休息。休息好了,再想其他的办法。”上车后,我又对刘企滔真诚地说:“谢谢你,这几天幸好有你!”
刘企滔拍拍我的头,笑道:“应该的,你以前也帮过我不少。再说,你是亚春姐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亲人。好好休息吧,到了我叫你!”
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再次醒来时,杨杨在我床头,看着我傻笑。我双手伸向杨杨,说:“过来,妈妈抱抱。”
杨杨爬到我这边来,乖乖躲进被窝,睁着大眼睛看着我。此刻,他就是天使!我看着他,一股辛酸涌上来,却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使劲抱着他。